第八十一章(1/2)

“染娘，为兄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是怎么想的？”曹仲扬犹豫再三，曾酌过后才开口说话。

“什么事？”想比他的难以启齿，曹湘染却显得无比娴静，只望着他听他说什么。

“最近广廷他们兄妹在这里住了些时日……现下各处留言四起，毕竟当初父母在世之时沈家也来多次议亲，只是被老太太拒绝了，如今……”

原来是这么档子事？

“哥哥是说我和沈家两位哥哥走得太近了么？”曹湘染挑眉，利索地将他未说出口的话径自说了出来。

曹仲扬尴尬了一阵才点头，面色显见地微微红了起来，毕竟他也才是个少年，说起这事难免害臊，一时面色羞红。

“哥哥多虑了，我哦与沈华正算得上好友，与沈华庭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真不晓得这些留言是怎么起来的！”四处流窜的谣言也曾入了她的耳朵，她不过一笑置之，以为农妇们、下人们无聊之时的闲谈，并不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是得整治整治了。

“这……你说的当真？”曹仲扬听她这么说来，一时不知是喜是忧，纠结着眉头深思，“为兄见你与一止相处甚欢……其实一止也是个难得的好儿郎，染娘若是看的上的话，我一定为你做主……”

曹湘染很快打断他未说完的话题：“哥哥，其实你也是个好儿郎，等咱们重孝过后，妹妹我一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至于我么，我年纪还小，这些暂且不提，他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曹仲扬被羞得满面通红，又听见重孝二字，才惊觉自己一时昏了头脑，此时谈这个话题实在不妥，只得很快岔开话题，又闲坐了一会才回了自己的院落。

见他离去，曹湘染才收起了无所谓的心态，仔细想了想沈华正这人，一派温文儒雅是个好儿郎，不过却不是他她想要的托付终身的伴侣，况且他给她的感觉总不是那么简单，好像他儒雅的外表下还有一种神态一般。

冬日严寒更甚，萧先生派了车架自城里送来了上好的银丝炭，车夫带着一众小厮将银丝炭卸下安置在库房之后，才自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亲自交到了曹湘染的手里。

“先生让姑娘放心，各家都布置妥当，只等开春后经营。”

展开书信，果然是交代今日各方进展和干货铺子的盈利情况，一切进展顺利这让她心情很好，特意留下了车夫几人，命郝中令宰了一只养烤着吃，还每人赏了一口酒吃。

距离年关越近，人们越是忙活，唯有曹家兄妹算得上是清闲，曹湘染躺在屋檐下晒着雪后的大太阳，怀里捂着一直暖和和的手炉，执了本书看着，一边很是诧异地看着外头和农夫们一起捕杀野味的沈华正。

这人果然很闲！要不是看他每日只带东西来不带东西走，凭着他往这里跑的热情劲儿她都以为他是看上庄子里的野味了！就是那些个野菜也叫她意犹未尽！让她一连吃了几日都不觉得腻！

沈华正将手上的活计收拾妥当，这才洗净了双手走到她的身边，道：“缈娘在家里老师念叨着你，若不是这大雪天气实在严寒，老太太不允许，只怕她这会定然早就飞过来了！”

沈明缈倒还真是这样的性子，曹湘染闻言也笑了起来，便道：“哥哥在屋里练字呢，知道你来一定在盼着了，你赶紧去吧。”

曹仲扬不喜这些农活，平时不怎么出来，只呆在屋子里练字看书，每日等着和他聊上几句，沈华正闻言这才施了礼离去。

这一年大年三十，万家灯火齐聚一堂，他们兄妹二人在农家庄子里吃着农家菜肴也是头一遭如此享受和自在。曹湘染特意叫人把留在清蕴居的云娘叫了过了，这么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素食宴做的只叫人留着口水不知动弹了。

郝中令更是激动，因为席间不得有酒便握着茶盏激动连连：“小人代大家感谢姑娘和少爷的照顾！”说完径自一口喝下了满杯茶。老人家太过激动话也说不周全，都不知道感谢的是色鲜味美的全素宴还是感谢主子们陪着他们一起过年。

正在热闹之时，庄外忽然有人叫门。听着声音似乎是沈家四郎人称小将军的沈华庭，两兄妹齐齐变了脸色。不明白他此时过来所谓何事。

郝中令去开了门，将人引了进来。沈华庭一身落雪出现狭小的屋内。

“老太太说你们重孝期间不得燃放烟花爆竹，特意叫我送来这一盏素灯。”说着将手上提着的素色灯笼递到了他们跟前。

“老太太说若是看着喜欢可以照着多做几个，今日特殊日子这些素灯是可以点燃的。”

“多谢老太太关心，有劳广廷兄这么大的雪还特意跑这一趟。”外头下着这么大的雪，他大可以叫下人送来或者明日等雪听了送来也是一样。

曹湘染闻言，岿然不动的民色有一丝的动容，随后也起身道：“替我和哥哥谢谢沈老太太的关心，等日后方便了我们一定亲自上门去拜谢老太太。”

这么重要的日子，声称还是一家人的国公府丝毫没有派人来过问一下，更别提叫他们回去一起吃个团圆饭祭奠一下祖宗了！不过反正他们也不愿意回到那里，倒不如在庄子里自由自在的来的舒服。

“来的正巧，不如咱们喝杯茶聊会话吧！”曹仲扬满心的感激和愧疚，赶紧叫人再添置一副碗筷。

“不了，我还有公务在身，要尽快进宫。”沈华庭依旧面色淡淡，说完抓起了悲伤的茶盏，一饮而尽，“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