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笑了,雪姐姐才是越来越美丽动人。”曹湘染适时地逢迎了一番,对着曹湘雪嫣然一笑,“姐姐真是让我自叹不如!”
自叹不如的不光是容貌,还有心计手段,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是怎么学到这些的。不再去管曹湘雪正自得意于自己貌美,直接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昨日,大姐命人来与我说要将安姨娘接去闽州一起住,我觉得安姨娘毕竟是咱们国公府的人,兹事体大特意过来叫夫人和老太太拿个主意。”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请?”
嫁出去的女儿要将自己的生身母亲带走,这是从来不曾有的,更何况还只是个姨娘,要真是被她接走了,会叫世人怎么说他们国公府!陆氏和老太太都是沉着脸一句话不说,显然是坚决不同意的态度。
惊呼地却是曹湘雪,“娘,咱们府里的人怎么能叫外人接走呢!”
说得好!这会倒是承认她们二房的人是国公府的人了?当初陷害谋害她父母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她们要谋害的人便是国公府的人,是他们的至亲血亲呢?!
“三姐说的不错,只是这事老太太和夫人是怎么看的呢?”曹湘染望着她们问,不管怎么样她们都必须有个表态。
“自然是…不行…”老太太咳嗽了几下,终于出声,昏暗嘶哑的嗓音显得不知老了多少岁,倒叫曹湘染很是吃惊!
陆氏赶紧截住了老太太的话语,道:“正如你所说的兹事体大,我们得从长计议。”
老太太一阵猛烈地咳嗽,胸膛急剧起伏,似乎是透不过气的样子,侍立在一旁的鸳鸯赶紧放下手里的团扇,过来给她轻抚胸口顺气,一边宽慰:“老太太您消消气,急坏了身子可不好。”
曹湘染眼神变了变,真不知道今日回来是对是错,可是安姨娘这事……
“老太太累了,快扶进去歇息,你们也都好生照顾着!”陆氏几不可见地皱了眉,见鸳鸯几个将病弱的老太太福了进去这才转而看向曹湘染,“这事不知道安姨娘是怎么想的。”
“自父母过世,家中安姨娘便一直独居着,我们作为晚辈自是处处照顾,但依旧不能宽解她心中忧愁,眼见她一日日地形容憔悴,大姐这才叫人来接过去……能与女儿团聚,安姨娘自是愿意的。”曹湘染实话实说。
她一个贱婢倒是想得美呢!还想去刘府过好日子不成?陆氏心里将她轻蔑地鄙夷了几番,最后道:“这事只怕不妥,这要是传将出去指不定别人得怎么笑话咱们家呢!”
“你回去跟安姨娘说一声,就说老太太和老爷都不准,叫她不要痴心妄想!”
曹湘雪在一旁附和:“就是,一个姨娘而已,能叫她还好吃好喝好住着已然是恩德了,还要妄想别的么?!”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简直不自量力!
曹湘染起身告辞出去,也许是有二白跟在身边,又也许是陆氏的缘故,总之这回曹湘雪倒是没有刁难为难她,很是顺利地让她走了。
进了马车,范妈妈犹疑着说道:“方才老奴似乎瞧见沈四少爷进府了,与咱们将将错开呢!”
原来如此,看来不是二白的缘故更不是陆氏的原因,而是托了沈四少爷的鸿福没叫曹湘雪这丫头对她有一番轰炸,只怕她心里巴不得她赶紧消失在府里呢吧!
呵,真是有趣!
范妈妈见她面色不好,以为是担心安姨娘之事:“如今这样,只怕姨娘要走是不行了……”
“谁说不行?”曹湘染嗤笑一声,她今日来此只是将此事告知她们而已,安姨娘她们一个愿走一个要接,是她们这些人三言两语能阻止的么?
随即掀开车帘对着外头吩咐:“去刘府通知一声,就说姨娘准备好了,可以来接了!”
“姑娘……。”范妈妈惊疑不定,不是那边都不准许么,怎么还叫人来接?
“她们不准是她们的事,她们要走是她们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干系?”看了一眼繁华的街市,想着几日后自己的店铺就要开张,一时心情很好。
是啊!范妈妈瞬间想通了里面的干系,笑了起来不再多说,隔了一阵子才又道:“今日看着老太太的身体似乎越发不好了……”
范妈妈本是随意一声感慨,而曹湘染也是随意的一听,但是心里却都明镜似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或者暗示着什么。以前是陆氏不得权,如今她既得大权又怎么甘心再屈居他人之下呢!
“让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曹湘染换了个姿势靠在车厢内,问道。有些事情,不适合拖得太久!
“那陆三郎还是死性不改,如今更是有了陆夫人这个靠山,进出赌坊妓院愈发的肆无忌惮了!”范妈妈一早听从她的吩咐在国公府周围布下眼线,只等陆三郎一出现就跟上然后将他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
狗都改不了吃屎的毛病,更何况他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人呢!曹湘染勾唇讥笑,碎甲附在范妈妈耳边一一交代。
范妈妈越听越觉得高明,只觉一丝不苟毫无纰漏,一回到清蕴居就安排人下去不提。
刘府的车辆很快就到了清蕴居,将亦是满心激动的安姨娘接了出去。临走前安氏甚是别扭地过去辞行,却是说什么都不妥当,只闹了一番气氛僵硬。
倒是桂妈妈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圆场:“姨娘放心去吧,有我们在,姑娘和少爷不会饿着冷着的,也不会形容憔悴抑郁寡欢的!”
这说的不就是安氏么?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