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不必着急,今日之事我自有打算,林伯,前面带路吧!”岑晗玉安慰了老人一番,才笑盈盈的道。
岑林只能暗叹一口气,朝大厅走去。
心里却回想起以前来,如若不是当初夫人救了他,他哪里有如今的生活。
对于夫人唯一留下的小姐,他也是能帮便帮,奈何这老爷,却偏偏将夫人生产后落下的病根,算在了无辜的小姐头上。
不仅对她不闻不问,还任家中妾室奴仆欺凌小姐,老爷这一生从未做错过什么,却在对待大小姐上,错的太多。
岑晗玉一直低眉顺目的跟在岑林身后,来到大厅,那李氏母女首先对她投来一抹幸灾乐祸,不怀好意的笑。
接着,便是一个有着清灵安静气息的女子,向她投来些微激动的目光,心中了然此女必定是银凤无疑了。
另外两名女子皆是通房打扮,年纪都有些偏大,其中身穿绛紫色衣裙的通房,身边站着一个女子,便是今日与那岑茹玉站在一起的岑浣玉。
岑晗玉心里不禁冷笑,这阵仗,到真像要审犯人一般呐。
为首坐着一个三十八九的男人,一身精致的锦衣华衫,浑身透着一股精明,保养得宜的脸,倒还算是一名俊美大叔。
这人,便是岑晗玉的父亲,岑于德。
此时,岑于德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这孩子最终还是越长越像晗烟了。
当初,这孩子出生之时,自己是多么的开心宠爱,晗烟更是取自自己名中一字,与他名中一字相合。
晗玉,晗于,也是代表这孩子是他跟晗烟相爱的证明。可就是为了生她,晗烟伤了身子,硬拖了五年后,还是早早的去了。
看着越长越大的晗玉,他一刻都不想看到,便差岑林将她遣去那偏僻的院落,整整十二年了,从未去看她一眼。
那日,李氏来报,说这孩子身怀有孕,他的心,狠狠抽搐着。
他最终还是害了这孩子,加上那十二年来的愧疚,他更没脸见这孩子。
他是那么的爱晗烟,却最终伤害了他与晗烟最爱的孩子,现在还害她成为今日这副模样。
站立在眼前的少女,便是他与晗烟的孩子,身上那份淡然优雅的气质,如他初遇晗烟时,是多么的相似……
“老爷?老爷!”李氏偷偷拉扯着回忆中的岑于德,叫了几声,他眼中才渐渐有了焦距。
“老爷,你可要为我们茹儿做主啊!你看看,这好好的纤白玉指,就给这小贱人给整个掰断了,林神医说,这手即便是好了,也不如从前了呀……”李氏眼含泪珠,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样子,眸中的记恨却出卖了她。
老爷看那小贱人的样子,很明显又想起乔晗烟那个贱人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这小贱人有翻身之日。
岑于德听到李氏的哭诉,则微微皱眉,好似很不满意她嘴里的称呼。
而那一直静静坐着的柳纤纤,眼眸中也闪过一道杀意,这女人竟然如此说主子,是不是该让毒蛇派几个人来,好好伺候她一番?
“为什么这么做?”岑于德沉声,带着复杂情绪问道。
岑晗玉嗤笑一声,冷然道:“做便做了,还有什么为什么?”
“你这小蹄子,什么态度?你说,你是不是记恨茹儿将代替你嫁入杨家,所以便想害她?这是你自己不知廉耻,犯下的错,怪得了谁?”李氏怒气冲冲的来到岑晗玉面前,哼,当着老爷的面,你还敢行凶不成?
岑晗玉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冷笑道:“不要把自己看的过于重要,杨家?我还不放在眼中,现今,我有孩子万事足。”
不稀罕?弃妇也只能说这话罢了。
“你是不稀罕还是人家根本不要你啊?瞧瞧,不要脸就是不要脸,这孽种还不知道是谁的,竟还这般不知廉耻,有孩万事足?”岑浣玉的娘亲,也开口不屑的侮辱道。
岑晗玉不动声色的来到那通房面前,甩手便是一巴掌,冷喝道:“再说一遍。”
“老爷!你看看这贱人,竟敢打我,不管如何,我都还是浣玉的娘亲,她一个晚辈竟敢打我!”通房尖叫着哭喊着,就想要与岑晗玉拼命。
除了柳纤纤外,其他人皆是一脸惊讶,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敢动手。
那些在场的奴仆,皆是心道:看来这大小姐果然不一样了,往后可不能在随意欺辱了。
“长辈?你也配!”岑晗玉一把制住那通房的乱挥的手,以免她伤到腹中的孩子。
心里则冷哼,反正打定注意要与岑家翻脸,此时也不介意将事情闹得更大一些了。
“够了,晗玉,你……”岑于德见此,心里更痛,到底是什么样的境遇,才使这平日怯懦的孩子,变得如此浑身带刺?
岑晗玉冷笑,冷漠道:“够了?她们欺负我时,你可曾尽过父亲的责任,对她们喊一声够了?当她们要害我,给我喝打胎药之时,你可曾想过我与孩子是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可曾喊一声够了?”
“我…我也是为你好,你当时即将出嫁,我不能让你带着…出嫁,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岑于德被岑晗玉指责后,愧疚更甚,无力辩解道。
都是他的错,如果当初没有将晗烟病死的错,归在这个孩子身上,那么她定不会如今这般样子了。
“为我好?让她们给我灌下加重分量的打胎药就是为我好?如果不是我与这孩子福泽深厚,如何还能活到今日?为我好,为何让她们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