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山轻咳一声说:“邓某感激八路军为咱们邓家报了仇。只是邓某常年在外自由惯了,受不得军中管束,手下都是山里的胡子,没有规矩不敢拖累贵军呀。”
彭绍庆看出邓文山并不想当八路暗暗佩服陈海松的见地,就笑着说:“邓当家的客气了,抗日是咱全中国的事,只要是打鬼子,在哪打都一样,我们都支持。邓家坚持抗战好几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们很钦佩,也希望你们继续坚持下去。”
见八路长官并没有胁迫的意思放松下来,给自己打气道:“那是自然,虽然现在咱们人少枪少,不过邓某道上朋友多,‘平康德’的名头还响亮,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出一片天地来。”
“邓当家真是豪杰,八路军在热河抗战,也需要你们的支持,到处都是抗日武装、到处都打鬼子,鬼子才不敢在热河猖狂。我们缴获了一些武器,送给‘平康德’略表敬意也算是对你们的支持。以后咱们还要并肩作战、相互支持呢。”
说着冲侧面房间喊了一声:“抬进来吧。”
十几个战士抱着两挺机枪、20支三八大盖,五箱子弹放在厅堂中间。
儿子不肯加入正规军已经让邓老爷子很没面子,又得到人家这么多的馈赠,感动的站起身来躬身施礼:“这,这,所谓无功不受禄,你们救了老汉等邓家人,还送我们武器,老朽替邓家谢谢彭将军了。”
彭绍庆连忙扶住老人,诚恳地说:“都是抗日武装,不必见外。我军武器弹药都还充足,你们这些年付出太多,也算是国家对邓家的酬劳,往后少不得还要搅扰邓当家的。”
邓文山没想到对方如此慷慨,一向义气为先的他发自内心的佩服。起身鞠了个躬拍着胸脯说:“贵军的厚爱邓某愧领了,八路军如此仗义,就是咱们‘平康德’的朋友,以后有用的着兄弟的地方,只管吭声,刀山火海邓某万死不辞。”
“两位请坐,一点心意,外边还有一辆汽车,装了两千斤粮食、还有些棉花、食盐等物,你们身处大山补给不易,这些你们用得着。你们发展的好,有了战斗力,对我们也是间接的支持。”
喜出望外的邓文山当即表态:“彭长官大恩大德,邓某记下了。联合抗日我完全同意,有什么事就去邓家杖子找我爹,我一定照办,全力配合贵军的行动。”
“邓当家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部还需休整、慢慢发展,想退回邓家杖子养精蓄锐,等恢复了战力再找鬼子的晦气。贵军如何打算?”
“我军擅长游击战运动战,不准备死守这凌源城。敌人力量目前远远强于我军,我们要分散到各屯去发动群众、武装本地民众,和敌人长期打游击。瞅准机会打他一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积少成多,慢慢搬回局面。”
邓文山闻言大喜:“咱们想到一块去了,这样鬼子找不到我们的主力,处处被动,疲于奔命,我们才能发展起来。”
见第一步目标顺利实现,彭绍庆很高兴,喝了会茶,又说:“还有一件事还请邓大当家的帮忙。”
“彭兄弟有话尽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有一只队伍叫抗日义勇军,前一段吃了亏,听说躲在朝阳南边跟建平接壤的山里,不知邓当家的跟他们有没有联系?”
“义勇军啊,说来跟邓某还有些渊源,我哥哥邓文风就是义勇军第四十八路军的副司令,连贵、连波他们当初都在那里打过仗,后来打散了才回的家乡。我那时候还在讷河老林子里跟鬼子打游击,不然也回来参加了。”
“邓司令现在何处?听闻他在在辽西抗战中,骁勇善战,深入敌后,曾立下攻取车站、毁敌坦克、击落日机等显赫战功。”
邓老爷子沉重地说:“1932年6月中旬,他去北平东北救国会参加会议,在会上直言指点时弊,痛斥政府不抵抗主义带来的严重后果,引起国民党特务的仇视,在西瓜里投了毒,在6月底就去世了,死时才32岁。自那以后,18路军就垮了,邓家人也就对政府失去信心了,只图自保,不参与政治。”
“苦了你们了,放心我们八路军是坚决抗日的,绝不会干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希望我们能够相互信任,并肩战斗。义勇军里还有咱们的关系吗?”
邓文山从痛苦中反应过来,觉得八路军与国军、马占山、抗联有很大不同,确实是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就说:“有,现在的义勇军头领李天德,原在马占山部下任团长,我那时也在那当团长,所以很熟识。他枪法特别好,人称‘打一面’。马占山失败后他随队伍撤到开鲁、天山等地,后来马占山要回关内,这些东北人不肯离开故土就留在了家乡抗日,前一段还接济了我们不少粮食弹药。
他手下有几百人由他侄子李凤春领着叫义勇军,另有几百人由他部下郭文连领着叫仁义军,隔着不远相互策应。不过听说近况不太好,缺粮少弹的。”
“他们很快就会得到补充的,既然邓当家与他们熟识,哪天领我去拜访一下可好?”
“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不知彭兄弟找他们有什么事?”
“还不是抗日的事。我打探清楚了张海鹏的第五军管区在热河、锦州两省有两万正规军,3个步兵旅、一个骑兵旅、1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