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得到命令都下去准备了,院子里只剩下臧公盛和王玉,深有悔意的王玉唯恐臧公盛追究自己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臧爷,鬼子真不是俺领来的,飞机在官场全是野钟说的,逼着俺们在前面带路,十几个人就剩下俺一个了,这下俺算认清鬼子嘴脸了。
俺跟老天爷发誓再不跟着鬼子跑了,回家就劝俺爹辞了商会会长,收拾家产离开窑湾。”
“你呀就是认不清抗战形势,日本人强大就投靠日本人,岂不知他小日本屁大点的国家能有多少人、能有多少物资,虽然占了大片国土他能坚持多久?你也读过圣贤书,却认贼作父、为虎作伥,不起来抗日也就算了还帮着日本人抢粮抓人迫害军属,干了多少缺德事。
小鬼子看着对你们不错,封你爹当了商会会长,让你当了排长,其实没安好心,利用你爹搜刮俺们窑湾的粮食、钱财、文物,利用你们软蛋伪军给他们打探情报传递消息、欺骗群众行军带路、弥补兵力不足,你们还真以为找到靠山、保住荣华富贵了?鼠目寸光!”
“臧爷骂得对,俺们见国军都跑了,心里害怕又没处跑,结果猪油蒙了心,犯了糊涂,你老再给俺一次机会,俺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唯恐被枪毙的王玉连忙表态认罪。
“想重新做人,那好办,跟着咱新六军跟鬼子干一场,亲手杀两个鬼子窑湾人都佩服你。”
“臧爷,你也知道。俺当年在窑湾镇上就是个混混。参加了保安团也没像样出过操打过枪。就是跟着鬼子狐假虎威,可没有你和邹爷的神勇能耐,俺想杀鬼子也没那本事呀!”
“娘的,俺看你就是铁了心要当汉奸,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你推三推四,怎么着准备回去告诉野钟飞机里有炸弹,继续给鬼子卖命不成?”臧公盛一下火了,厉声责骂。
“臧爷、臧爷。你老误会了,俺不是不想打鬼子实在是本领低微派不上用场呀。”
“谁说的,任何人想抗日都有自己的合适分工,你先给俺说说村外鬼子的部署。”
“哦,这俺知道。外面有一个搜索联队一个步兵大队,领头的老鬼子叫掘井是个大佐带着步兵大队在西边和南边,还有一个老鬼子叫立古也是大佐带着搜索联队在北边和东边,总共有差不多两千人,有四门步兵炮、十几门迫击炮、八挺重机枪、三十多挺轻机枪。
准备四面包围向心攻击,俺过来时鬼子已经部署到了200多米外。臧爷。以小的看鬼子的确气势汹汹,要真是只有一个连还真是不好对付。不行就听邹爷的先撤了稳当。”
“稳当个屁,老子就不怕鬼子人多,越多越好。窑湾现在情况怎么样?”
“野钟带着主力来了曹窑,镇上就剩下一个机关枪中队布置在四座城楼上,一个山炮小队在华棠学校里、一个辎重小队在天主教堂里,总共不到300人,不过码头上还有一个水上巡逻艇中队两条大火轮上密密扎扎全是火炮机枪,十几条摩托艇架着机枪来去如风。”
“你带保安团一个中队回去送伤员、领物资能进窑湾镇吗?”臧公盛突然问。
“这不好说,以前后送伤员都是俺们保安团抬着,不过都有鬼子军医官跟着。”王玉不知道臧公盛想干什么,连官场村都不一定保得住怎么又盯上窑湾了?含糊地回答。
见王玉吓得不轻眼里没有了先前的油滑,这样的人当八路肯定不行,但留着当个内应还可以,或许拿下窑湾还要靠他。“好吧,你先下地道躲躲,等俺们打退了鬼子再接你出来。”
正要领王玉进屋,西边野地里红光一闪接着是一声巨响,整个大地一阵乱颤,紧接着连续传来二三十声爆炸,冲天的土尘硝烟裹挟着血腥的气味被西北风送来在村里弥漫。
邹景嵩慌慌张张地从屋里跑出来,三下两下爬上屋顶,向一里多地外眺望,冲着臧公盛叫嚣:“臭小子这下遂了你心愿了,飞机他娘的散了架,遍地的死鬼子,想不打都不行了。”
“姐夫,快下来吧,这里有俺们就够了,你带民兵队守好地道就行。”
“放屁,你当俺们民兵队怕死吗?俺们虽然训练差点武器差点,可鬼子打到了家门口也不能当孬种!地道里没几个村民,留两个就管,其他的都上来参战,俺这就下去叫人。”
“姐夫,打巷战用不上太多的人,你的人也没有受过夜战训练,黑灯瞎火的瞄不准白瞎了子弹,都在地道里呆着,等天明以后需要你们俺再叫你们,快带着王家小子下地道吧。”
邹景嵩想了想也是,不屑地看了王玉一眼转身进了屋,王玉也知道外头的鬼子肯定吃了大亏,猛烈地报复很快就到,留在地面上太危险,慌慌张张不停地喊着邹爷追了进去。
臧公盛下达完命令反倒轻松下来,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就等着鬼子扑上来了,但愿孔书记、晁教导员能把自己的建议报告给三团长钟伟,以钟团长的火爆个性肯定会向上级汇报积极请战,闹不好不等上级批准就率部赶过来了,不过刘师长、傅司令也会支持的。
如此一来离开铁路线陆续赶来窑湾的21师团难逃再受重创的命运,宿北甚至整个苏北都会迎来一场空前的胜利,抗日形势和根据地建设才能深入进行下去,转变像姐夫这样有爱国热情却缺乏革命理想的民众,建立强有力的地方政权带领百姓改造社会发展生产。
他这里静等作战,岂知外面已经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