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成亲还有三天。
徐守跑到徐承毓耳边告诉他,霍安人不见了时,徐承毓十分愤怒,“你们都是吃屎的?”
徐守苦着脸道,“爷,他养那两条狗,鼻子灵得要死,生人稍微靠近一点,就叫得火烧屁股一样,他那破院子周围,全是敞地田野什么的,也实在不好藏身呐,更何况那小子是个高手啊,您又叫我们别把他弄死了,留着爷你慢慢玩。所以我们的人就在村东口守着呗,不管他去庆余还是来东阳,总是要经过那里的,尤其是夜里,我们万分警惕,夜黑风高好跑路嘛。”
徐承毓说,“结果呢?”
徐守说,“结果他翻山走了小路,还是白天走的。”
徐承毓抚住额头。能不能把这群饭桶扔去泡茅坑呐?
他想了想又问,“苏府什么情况?”
徐守说,“四小姐今日好些了。中午大夫去探时,她正蹲在荷池边用只勺子一样的竹篱笆,舀金鱼。”
徐承毓瞬间兴致勃勃,“这怎么个说法?”
徐守说,“她舀了金鱼就晾在岸边,蹲在那里看,看那金鱼蹦跶得要死了,又扔回去,然后再捞,一边弄一边说……”
徐承毓道,“说什么?大胆些。”
徐守说,“一边弄一边说,徐承毓,老娘过门了弄死你。”
徐承毓噗的一声笑了,点点头,“啊,老子好寂寞,好期望她来弄。要不是老爷子非要讲究什么黄道吉日,生怕冲撞了他的官运,老子那晚就把她弄过门办了。”
徐守说,“爷,这次玩隆重了吧,您真把两个妾室都休了?”
徐承毓摆摆手,“老子要集中精力让苏换弄。”
徐守说,“可明年佟家小姐年满十八,老爷子定是要您迎她为正室的,这苏四小姐又不是个属小绵羊的,到时可怎么好……”
徐承毓不耐烦道,“再说再说。”他转过身看着徐守,“总之,这两日你要把苏府守得蚊子都飞不出去。”
徐守说,“那哑巴?”
徐承毓道,“要不弄个cǎi_huā大盗的名目,贴个通缉榜?”
徐守提醒,“爷您忘了,这两日京里巡按大人要微服来知州,老爷子说了,让您含蓄点,玩什么都不能玩他的官帽子。再说,这太张扬了,传到苏四小姐耳里,搞不好要死要活的。”
徐承毓点点头,“有道理。派些人给爷全城搜,低调点,没把握别打草惊蛇,那哑巴不是一般身手,爷瞅着机会,还想和他打一架。太猖狂了,拐老子的女人。”
又过了两天,苏府风平浪静。
探子不断回报,苏四小姐恢复原生态了,每天晚上也不哭了,专心坐在屋里扎小人,每个小人身上都写三个大字:徐承毓!
而苏老爷和苏家大夫人翘首期盼将妖蛾子嫁出去,苏二小姐依然冷艳,苏三小姐依然娴静,苏大少爷依然看戏听曲赌马逛窑子。
这让徐承毓不禁感叹,“苏家的人,就是淡定。”
徐守谄笑道,“苏四小姐就不是认死理的人。”
徐承毓点头,“那是,坚贞什么的,和她不搭边。”
他想了想,又疑惑道,“咦,那哑巴没出现?”
徐守说,“没。”
徐承毓说,“怎么回事?原来也是个不坚贞的?”他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那哑巴不是普通乡下人,继续给我搜,弄几个人去东阳城门日夜守着。等老子洞房完,再集中精神去弄他。”
成亲前一天,苏府依然平静如常,只有下人象征性地在院里挂上了红灯笼,在大门口扯起了大红绸,嫁女儿嘛,该忙活的是夫家,又不是娘家。
吃过晚饭,苏大少爷吊儿郎当地出门遛窑子,还兴致勃勃地和守在门口的徐家打手,赌了几把骰子,赢了二两银子,荡笑着离去。
徐承毓高高兴兴去探未婚妻。
苏泊山拦不住,但苏四小姐将门砰地一关,“徐承毓你让老娘再睡一晚好觉成不成?看见你我要做噩梦!”
徐承毓放心地离开了,绝对的苏换姑娘,声音永远那么震撼,如假包换。
夜深人静时,苏大少爷醉醺醺地回来了,左拥右抱,一手搂了一个艳衣女子,一边走一边啃。守在前院门口的几名徐家打手正倚在墙根下打瞌睡,一见这幕,顿时风骚地打起了精神。
苏珏笑迷迷地一竖食指,“嘘,低调点,别让我老爹晓得了……”
他话还没说完,却一张口,哇的一声跑到一边,稀里哗啦扶着墙猛吐。
徐家打手对视一眼,苏少爷,是你不够低调吧。于是好心劝他,“苏少爷,这是大门,你该走后门。”
苏珏一边吐一边说,“后门人太多,影响不好。”
徐家打手好无语。
鉴于苏四小姐喜欢爬后院,徐承毓这次重点监守的是后院。
众打手正欣赏苏少爷呕吐,眼风忽然扫到那两名衣衫不整的艳丽女子,哦,胸脯好白好白,穿得好少好少,要着凉的。
两女艳笑着欺身过来,低声道,“苏少爷眼见着这喝多了,可不行了。爷,长夜漫漫,要不奴家陪陪你们,嗯?”
苏珏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门口抹着嘴皱眉,“唉唷真是太风骚了,拿了银子滚!”
说完愤然扔出两锭银子,跌跌撞撞推门进去了。
两女欢快地去捡银子,一俯身,哦哟胸前白花花一片,春光亮瞎眼。众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心痒难耐,有几个人终于忍不住过去搭讪。
于是这静寂的夜,顿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