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苏暮雪的声音陡然一高,尖利的声音从喉咙里面撕破而出,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心中晃了晃,这娇小纤细的女人,竟然能有这份气场。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苏暮雪脸色苍白,恨恨地看着衣着利索干练的盛宇铭,她知道他是来救自己回去的,她也知道他的身手很好,慕容桓不论是在格斗和枪法上面,都没有可能赢过他,她咬了咬下唇,眼角瞟到站在自己身后,沈韩一声不吭的站在离她一米的地方。
“我以前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孤苦无依,除了我母亲以外,再也没有人可以依赖,而你,只不过是我维持生活的来源而已,”她一个字一个字逼着自己说出来:“你以为我是真的爱你嘛?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名义上是盛世集团的总裁,但是对于集团,你到底又做了多少贡献?”
盛宇铭的脚步在楼梯口顿住,站在他面前的,是冲过来拦住他上楼的慕容桓,盛宇铭冷然抬头,只要他想靠近雪儿,那么,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拦住他,除了她。
他就那样站着,微扬的头颅像是雕像一样,动也不动地继续看着她。
“你的确有几分本事,做军火走私的生意,做的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你对我也的确还不错,只不过很可惜,盛宇铭,让你失望了,你看走了眼。我苏暮雪并不是像李薇那种,对你忠心耿耿的女人,更加不是像夏琪之流,对你平白无故犯花痴的人,所以,你也不用指望,还想带我回去,我现在是慕容家的小姐,和以前小猫小狗的身份不同,你,明白吗?”苏暮雪冷淡说完,目光不带任何的表情,俯视他。
“是不是他们威胁你?”盛宇铭听见自己牙根要紧的声音,他转身,狼一样的眼神扫过屋内的每一个人:“你告诉我,他们拿什么威胁你??”
“没有人威胁我,我说的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肺腑之言,从今天,我就是慕容家的人,会尽心尽力为慕容家服务,当然,也包括你的军火生意,我会知无不言的,全部告诉爷爷和大哥,现在,你相信了吗?”她每说出一句话,觉得心脏随着话语说出口,被悄无声息的割走一块,疼得措手不及,而又毫无防备,饶是如此,她小巧的脸上,冰冷傲然的表情,从未卸下半分霸蜀。
“你的意思是说,你承认了这个家?你要回到这个曾经把你抛弃的家庭?”盛宇铭的声音颤抖着,只因为她一的话语,句句可以切断他的喉咙,声声能够击碎他的心脏。
和的自一。“难道你不认为,做慕容家的小姐,挑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做众人眼中羡慕的贵妇,比跟着一个不能见光的走私犯好得多吗?”她恶毒的语言再次出击,脑袋里面轰然崩碎。
“好,苏暮雪,你好……”他看着高高在上的女人,相同的眉角,相同的鼻梁,相同的唇瓣,却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她,他的认识的苏暮雪单纯善良,虽然有暫蚧嵝⌒〉谋г股活,但是却从来不会为了这些浮名利禄折了骨气?
现在,站在旋转楼梯最那端的那个女人,虽眉眼熟悉,却一脸傲然戾气。
“我说,”苏暮雪讽刺挑起唇角,单手轻抚小腹,给他最后致命一击,冷笑淡漠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留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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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宇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慕容家的大门的,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挫败和侮辱,慕容家猖狂讽刺的笑声,显得他像是一只落水狗一样狼狈不堪,而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隔着镂金白漆大门,冷漠地将他逐出她的领地。
她说,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爱你。
她说,真好笑,你只是我生活的一种依靠。
她说,这个孩子对我来,没有那么重要,可有可无,你现在要吗?我可以让人拿出来给你带回去。
“轰然”一声巨响,阴霾了整天的黑色天空,被银色的巨蛇劈开一道天缝,滚滚黑云在天幕的边缘翻滚咆哮,狰狞的天空嘲笑地看着这个浑浊不堪的世界,终于,大雨倾盆而至。
盛宇铭驱车上路,大雨冲刷地车窗一片模糊,雨下的那么急,那么汹涌,车前的雨刷不停的摇摆,依然不能够清楚地展现视线。
他在车内坐了一会,沉思片刻之后,发了一条短信给雷霄,交代工作上的事情。接着沉默下车,顶着大雨,任凭雨水从脖子处灌进全身,那些雨水十分冰冷,宛如无数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舌,在他周身,密密麻麻们的游走,他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因为,心底,有一个地方,比冬日的所有雨水加起来,还要冰凉生寒。
车的后备箱里面有酒,是他和苏暮雪一起去挑的,原本计划什么暫虺鋈ヒ坝,两个人在野外数星星的暫颍用来暖身,他本不是一个喜欢亲近自然的人,是苏暮雪偶然一句,在这钢精水泥的城市生活久了,十分想念户外的味道,他就片刻都不停留的亲自去买了设备。只是可惜,后来因为有事耽搁,也没有去成。
他把全部的酒搬出来,放进后面的座位里,又继续在后备箱里翻找。
没有拆开包装的礼服盒子,高跟鞋手提袋,还有她喜欢的那些香薰小蜡烛,他扫了一眼,一件一件地,扔在地上,再也不去看那些崭新的包装,瞬间被大雨冲刷成一堆烂泥,终于,他在后备箱的最里面找到一包香烟和打火机。
重新回到车内,也不再发动车子,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点燃,他的手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