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面的乌桓骑兵开始大声叫喊!
“地面沉下去了!地面下有拒马啊!”
“这里是陷阱,千万莫冲!”
数不清的嘶喊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煞是喧闹,这些叫喊声不分彼此,也难辨内容。
在离汉骑军阵百步的距离上,原本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的地面被乌桓骑兵一踏便开始下沉,露出埋在地下的尖桩拒马来!
伴随着惨叫声和呼喊声,乌桓骑兵一层一层倒下去,倒在拒马阵中,也倒在铁箭下!
昨夜汉军一千步卒到了这里,连夜刨出宽达好几丈,深达好几尺的大面积大坑,然后在这些坑中埋上尖桩拒马,再以细树枝盖上拒马,最后将尘土撒在树枝上,便将这个偌大的陷阱掩饰了起来!
整个陷阱,只有中间留出了一条不宽不窄的通道,供汉军游骑同行。
乌桓骑兵方才冲的厉害,没有人去细细查看脚下的路面到底如何,加之这些陷阱离汉军大营近得很,到了这个距离上,哪个冲锋的骑兵眼睛不是紧盯着前方的敌人?
乌桓骑兵一层层在拒马陷阱中倒下,不多时便将所有的冲锋空隙堵死,后面的骑兵再也无法冲上来。而汉军弓箭手和骑兵的铁箭,一阵一阵落在乌桓骑兵军阵中,每一刻都在造成难以想象的杀伤!
秦城的眼神冰冷而残忍,他右手斜举着长刀,不断重复着放箭的命令。
每一个汉军的眼神都是冰冷而残忍,因为若不在此时放手射杀这些乌桓骑兵,下一刻被杀的,就会是他们!
查木错在军阵后看着战场的情况,脸色苍白如纸,一双拳头握的紧紧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他没有想到,汉军竟然布下如此大一个陷阱等着自己去钻,而自己却偏偏钻的如此得意!
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查木错脸上,让他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绕过去,从两翼绕过去!”
万夫长见形势胶着,立即下令骑兵分为两部,向两边奔去,意图绕过这些拒马,从汉军军阵侧面杀进进汉军军阵中!
在一条线上丢下一大片尸首后,乌桓骑兵开始从两边绕道!
“杀过去,杀过去!”
万夫长长刀指向稳如泰山的汉军骑兵军阵,大声急令。
但是尝试冲锋的乌桓骑兵再次一层层栽下马,马身和军士的身体撞在地面的拒马上,被冰冷的尖桩刺透了身体。
“这里有拒马!”
“这里也有拒马!”
“万夫长,这边都有拒马啊!”
随着乌桓骑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无数的军士开始焦急大喊。
万夫长脸色铁青,他看向从另一边绕道的骑兵,发现他们的情况和自己这边一模一样!
“该死的汉人,竟然在这里都埋上了拒马?!”万夫长在心中绝望的呼喊,心里凉到了极点!
汉军竟然以大营营门为中点,在百步开外的弧线上,埋上了满满一弧线的拒马!
“怎么办,万夫长?”
“万夫长,怎么办啊?冲不过去啊!”
汉军铁箭从未停歇,这些冰冷的铁箭一阵一阵钻进乌桓军阵,将他们的性命一批一批收割了去。乌桓军士进不能进,前路又被拒马和同伴的尸首堵住,呆在原地又要承受汉军的铁箭,不少骑士此时的呼喊声都带上了哭腔!
万夫长全身衣袍都被汗水侵透,此时他气得浑身直哆嗦,面对汉军如此毒辣的计策,心急如焚却又不知当如何破敌,听着身边军士呼救声和问令声,只差没急得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大王有令,全军撤退!”
就在万夫长万分纠结之时,乌桓王派来的传令兵奔驰而来,向进攻受阻备受汉军铁箭煎熬的乌桓骑兵传达了让他们大松一口气的命令。
得了乌桓王允许撤退的军令,万夫长也是心中一松,忙命令手下军士退回。
“大王有令,全军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