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些人既然是受人庇护受人指使,那么就必然有罪证,而且,若是秦城所料不差,军中定然还有人与他们上下照应,因为仅是凭借这几个下层军官,还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但是如果上面有人借题发挥,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张世友最后会不顾一切大打出手,他们的目的,就是将影响扩大,给上面的人以口实。
既然从高层无法反对秦城壮大骑兵,那就从下层来着手破坏,这确实是够阴险的一招棋。
如今,秦城所疑惑的就是,到底是何人如此处心积虑又如此有势力,来阻扰乾桑军营发展骑兵?
当然,目前这一切还都只是秦城的猜测,这猜测是否属实,还有待于其后的发现。
柳木听了秦城这话,再接触到秦城的眼神,心知自己方才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当下起身,向秦城一抱拳,便和秦城安排的人出了军帐。
“来人,将刘山河押下去,单独严密看管。”柳木离开军帐时,秦城向帐外招呼道。
“将张世友等人带进来。”守卫将一脸茫然之色的刘山河押下去之后,秦城又道。
不多时,张世友和另一名和他一起闹事的军士被带进帐来,和张世友一起闹事的军士唤作卫大雷,很平常的一个名字。
张世友和卫大雷被带进军帐的时候,仍旧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没有半点儿悔过之色,当然,秦城也没有奢望他们会悔过。
“张世友,卫大雷,籍贯常山氏元,元光二年入伍,进车兵部。元光三年,张世友被提拔为伍长。元光四年,也就是今年,张士友擢升什长,卫大雷擢升伍长。你两人升迁的速度倒是不慢!”秦城坐在案几后,看着张士友两人道。
“禀秦将军,这都是我二人一步一个脚印凭借自己实力爬上来的,有何不妥?要说升迁的速度,全营恐怕没人能及得上秦将军吧,秦将军又何必耻笑我二人。”张士友冷声道,完全没有要尊重秦城这个上级的意思。
“上回大战匈奴,张士友斩首两人,卫大雷斩首一人,这战功似乎与你二人的职位有些不符。”秦城继续慢慢悠悠道。
“战场情势变幻莫测,况且我车兵面对匈奴骑兵本就没有什么优势,只斩首一二人,小卒窃以为这也不是什么罪过,还望秦将军明察。”张士友接话道。
“此番骑兵考校,你二人先是意图舞弊,后又大闹校场,与执法军士大打出手,更是出言不逊,用心不可谓不险恶。”秦城手撑着下巴,看着张士友缓缓道。
“禀秦将军,我等也是割舍不下旧时部署,不想去做那骑兵跟之前的部署分开,至于后来失手打人,确实是无心之过,请秦将军恕罪。”张士友继续道。
“张士友。”秦城笑着起身,走到张士友面前,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收起笑容,眼神骤然阴寒,直视张士友,冷冷道:“本将方才有问你问题么,有允许你答话么?”
“这……小卒只是见秦将军对着我等说话,所以……”张士友被秦城的话噎了一下,眼看着秦城说变脸就变脸,心中也没了谱,眼神有些闪烁,低声道。
秦城冷哼一声,捏住张世友下巴的手一下甩开,转身走回到案几后,眼神冰冷的看着张士友,声音骤然提升到一个响亮的高度,大喝道:“张士友,你以为你很聪明,什么事都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什么事都想不露痕迹,但是本将告诉你,你这点小聪明,在本将这里,全无用处!本将何曾让你答话,你这么着急为自己辩解,可是心虚?”
秦城这一大喝,气势雄厚,逼人心魄。
张士友平白无故遭受了秦城一顿呵斥,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先前秦城和颜悦色说起那些话时,他还以为秦城给他机会辩解,便一一说了,谁料想这秦城翻脸比翻书还快,先前还是阳光明媚,这会儿便是冰天雪地,而后又是狂风暴雨,到了这会儿,张士友才反应过来,自己着了秦城的套儿。
这秦城摆明了就是要震慑自己,让自己有口不能言!
张士友刚想辩解,秦城猛地一拍案几,只将那案几震得险些散架,对张士友怒目而视,又是一阵大喝,“张士友,前番你冲撞本将,殴打执法军士,蔑视军令,此番又对本将不敬,在本将面前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你在考校时敷衍塞责,意图舞弊,你还如此理直气壮,是谁给了你这个胆量,是谁给了你这个特权,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么,你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本将告诉你,你这是找死!”
秦城一边大喝,一手指着刘山河的鼻子,显得很是激动,那样子就像是被捞了胡须的老虎,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跃而出,将刘山河咬得粉碎!
刘山河听得秦城这声如洪钟的一阵爆喝,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裂,再看秦城的架势,手已经按在长刀刀柄上,手背上青筋暴突,微微颤抖,似是一个不小心就要拔出长刀,来个血溅五步。刘山河再看自己,手臂被反绑在身后,这会儿正是跪着,想来秦城要是真一个控制不住,自己还真就要小命不保,想起秦城先前在校场上一脚就解决了自己,虽然有偷袭的嫌疑,但是毕竟那力道摆在那里,这会儿军帐中除了秦城便只有卫大雷,秦城真要是动了杀心,想找个人拦着都没有。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