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别扯了,再扯那衣裳可就真的不能穿了网游之天下无双!”郁欢看见他的动作,不由开怀,道,“世间丈夫,多有磨折,若都如你这般自暴自弃,哪还有什么英雄美名,壮举传世?”
“这样罢,你说说你的鲜卑名是什么。”
“叱干索。”少年脱口而出。
“你倒长得不像鲜卑人呢!个子一点也不高!”郁欢洒然一笑,声如银铃,荡开,飘远,惊起草树之上几只觅食鸟儿。
这边,叱干索看着眉眼飞扬的郁欢,一时征了,不知该如何答话,只觉她的笑声仿佛能让人愉悦一般,痴痴地看着她。
突然间,郁欢止了笑,指着叱干索的胳膊,惊道:“你受伤了?”
叱干索这才低眸一看,左臂已经有血渗出,本已难遮体肤的裳衣裂了一道口子,血迹斑斑。
不过,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抬首,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一道小伤口。”
郁欢却似做了天大的亏心事,敛容低声,语含歉意:“不会是我刚才用药镰戳伤的罢?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什么。”叱干索再次重复道。
郁欢不由分说,直接把他的伤口处的衣服挑开,用水囊的水冲洗了一下,又从身侧布囊里取出一个小陶瓶,撒了上去。
一气呵成,叱干索又看得征了,眸光随着她的动作移上瞟下,喃喃问道:“无欢姑娘会医术?”
“当然,这便是我的地盘校园全能高手!”郁欢有心活泛一下气氛,笑道。
“怪不得”,叱干索的语气有点恭敬起来,正色道,“我们部曲便有无欢这样的汉人女子,医术了得,救了不少部曲子民。”
正说着,神色突然一黯,又道:“阿妹走散的时候,也负着伤,她的手腕折了,虽然有些蛮力武技,却不能使出,我很担心她。”
郁欢从布囊里拿出一块软布,包住叱干索的大臂,道:“这伤,养个两天便好,行路碍不着什么事,这瓶药你且拿着,一天换个两三回便可,无需担心伤势。”
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叱干索,一字一句道:“我知你心忧你的阿妹,也不会留你在这里养伤,你现在若是愿意,我便送你出山,可好?”
叱干索没想到郁欢会说出这番话来,垂首思想半天,才轻轻道:“如此,便劳烦无欢姑娘送我出山。”
“多谢!”叱干索又加了一句。
郁欢难得这么长时间以来,能有个山外之人一道说话,转眼便要分别,也不由有些失落,低声嘱咐道:“你一个胡人,却多行走于汉人之地,还是取个汉人名字妥当些。”
想了想,才道:“便叫王索,可好?”
叱干索张开嘴便笑,有点灿烂,还有些不好意思:“好好,好听,便叫王索!”
郁欢一直把叱干索送到青泥岭的另一处出口,看得他到了山道,直至转过山角不见,方才起身返回。
白云悠悠来去,轻风徐徐拂过。
她看向远处群山延绵,心念婉转,只觉山长水远,又近在眼前,恨旧愁新,心伤情苦之郁,一时之间,不快便一扫而光。
“相去万里,各在天涯,思君易老,岁月忽晚。转眼,又将一年终尽了啊!”郁欢轻语,背着药篓,正要走上一座山丘,便听到一声叹气。
“咦?又是什么声音?”郁欢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得了耳疾,怎地动不动就能听见点奇怪的声音。
又一声叹气传来。
这下,她终于确信自己今日里撞了大运,接二连三碰着些怪人怪事。
却也不会轻易开口相问,径直上丘,连头也没有回一个。
这回是叹了两声。
郁欢心下狐疑,却恼此人行事不那么光明磊落,一个劲儿地叹气,到底是要干什么呢?能有此举,看来这人脑子也不那么灵光,遂也不理,脚下顿也不顿,继续走。
“唉!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子,如何这般伤春感秋?”一介男音传入郁欢耳鼓。
她直觉好笑,却自忍住,还在向上走去。
“你这小姑子,没听见我的话么?”身后传来的声音听着很是年轻,却故作老沉状。
郁欢简直是忍无可忍,倏地转过身子,眼眸四顾,却不见任何人在,心道这个怪人,还藏着掖着,便高声喊:“真是见鬼了!”
转身就走。
却有脚步声哒哒响起,急着追来,边追边喊道:“小姑子,怎地便恼了?”
郁欢也不理他,脚步加快,眼见着就要翻下山丘,入岭的那个洞口在望。
忽地想到,不能就这样暴露这个洞口,这可是她自己找到的入口,便是连师父也不知晓,她只告诉了陈伯一个。
不能让身后这没脸没皮的怪人知道。
想到这里,她便定住身形,转首斜觑一眼,也不说话,等着那人追来。
等了半天,那人却还没有近前,再一回首,方见一人已经倒在山坡之上,离她不过数步远。
郁欢也不管他,见他不动,不知是否有诈,心想正是速速离开的好时机,当下也不迟疑,运功急速前行,又转了两转,见那人确实没跟来,才入得洞口,将藤萝蔓枝掩好。
“今日里是怎么了?哼,白白浪费了一个采药的好天!”郁欢坐在洞里的一块石头上,低声嘟囔。
她虽是如此说,却是希望叱干索能早点下山去,好寻着他的阿妹,不再受分别之苦,流离之难。
大约坐了几柱香的功夫,该回去的时候,郁欢的好奇之心顿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