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靴?郁欢不清楚他说的男靴是怎么回事,但稍稍一想,便知定是游真留下的,不然, 除了他,还会有哪个男人来她屋里?
让她不明白的是,这个游真便是离开这里,也不应该把他的靴子留下呀?
郁欢看着怒气盈面的拓跋弥和满是疑惑的叱木儿,故作骄矜的咳了一咳,羞道:“三皇子殿下有所不知......”
“本皇子不知?不知什么?”拓跋弥眉毛一挑,大声嚷道,“不知你屋里进了哪个男人?”
拓跋弥此话说得一点情面也不留,也不管郁欢受不受得住,直直抛了出来,反倒惊了叱木儿,惹怒了郁欢最新章节。
在叱木儿的目瞪口呆中,郁欢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颜色变了无数变,终于忍无可忍,吼了出来:“拓跋弥!”
一声怒吼出腔,郁欢自己也吓了一跳,好歹拓跋弥也是皇子之身,自己这般吼叫于他,若是惹毛了这个小霸王,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定没有好果子吃。
见拓跋弥一直看着她,张着嘴不说话,郁欢敛了敛怒气,却还是声无好气道:“还请三皇子殿下恕罪,容无欢把话说完。屋里的男靴是无欢自己从宫外带回来的,前段时日给皇后娘娘于宫外寻药,不小心掉了鞋子,“奴想问,适才所提的慕忠将军,以前可曾在平城城口领过值?”郁欢不知木山厘与慕忠究竟是何关系,只得先从慕忠问起。
“怎么,慕忠与你是旧识?”一缕眸光轻飘而过。拓跋焘饶有兴味地问道。
郁欢不擅扯谎欺人,却不能冒然说出实情,只得诓道:“也不算是旧识,只是打过几次交道而已。”
“既然不算。你又有何事相求?”拓跋焘突然便生了好奇,不知这个小医女与慕忠有何交由,大着胆子出口。
“奴先前给慕忠将军看过几次诊。最后一次诊过,说了要到正医坊取药,却一直未来。适才听闻他的名字,奴便想起此事,想问殿下,慕忠将军现今的身体可还康健?”郁欢字斟句酌,生怕说错一个字。便惹上祸事。
“慕忠有病?这倒是没听说过,”拓跋焘窄了眸子,转首问了赤狐,“你可曾知晓?”
“属下亦未曾听说。”赤狐板着身子回道。
“慕忠得的什么病?”拓跋焘没有理会郁欢先前所问,反问出这句话。
郁欢手心滋滋往外冒汗。心里扑扑跳得厉害,努力平静了声音,回道:“慕忠将军先前于正医坊请过诊,奴正好随诊,正是......”
她深吸了口气,暗道,慕忠将军真是对不住了,为了自己所求,只得委屈你背了这黑锅。反正于你体肤一毫未损,不过就是一身外名而已,万万不必太过在意。
“正是......”郁欢显得颇难为情,不安地看了看他,又目视左右,小声道。“殿下真要奴说出来么?”
拓跋焘见她欲言又止,猜想定是不能为人所知的病症,一时好奇究竟是何病症,便指了指赤狐,笑道:“这里只有你我他三人,但说无妨。”
郁欢又瞅了瞅门外,见到刚才那名禀事之人已不知何时退开,此时并不见半个人影在那儿,粗了呼吸,极小声地说了句“阳事不刚”后,便屏气敛首,身子越发伏了下去。
“什么?”拓跋焘刚问出此话,随即一柱倾天hTtp://92ks/11631/反应了过来,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是抬不起腰来,脸红脖子粗的,若让外人看见,定要说平日威严庄重的大皇子殿下,竟也有这一面开怀失态的时候。
“扑哧”,赤狐也一声怪响,想笑不敢笑,生生憋住,实在憋得难受了,齿缝中不住咝咝冒声,肩膀上下颤动,真怕他活活憋出内伤来。
凡人若有隐疾都不会向外人道,便是拓跋焘再手眼通天,也不会要他的属下连这般病症也禀于他知,呃,尤其,这种病,于男人来说,实在是一个难以启齿又尽失颜面的话题。
既是如此,拓跋焘定不会知晓,自己这般说,他亦无从追究。
郁欢暗自得意,此说实在是妙极。
好半天过去,拓跋焘才止了笑,却仍是禁不住的揶揄道:“赤狐,前段时日,你在军中见过慕忠,可有不适?”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问,赤狐与慕忠有个啥暖昧,不然,这阳事不刚的不适,赤狐如何能如道?一句话,实在是问得有所歧义,郁欢一听便轻笑出声,稍稍抬首,见赤狐脸色黑沉沉的,又忙忙压了下去。
赤狐憋不住了,说话却是吞吞吐吐:“殿下,这......属下便是见过慕忠,又如何知晓......”随后说的话,声音更低,“便是问,也应该问他的相好的......”
拓跋焘瞪了他一眼,极好看的眼眉因这一瞪却是另有一种味道,他轻轻咳了咳,声音又恢复了先前的冷然:“这个,要让你失望了,本皇子帮不了你,有机会,还是你亲自问慕将军比较好。”
“是,谢殿下!”郁欢直起上半身来,又小心地问道,“敢问殿下,慕忠将军如今何处?”
“自然是军中,但是哪个封镇,却不能告知于你,这是规矩。”拓跋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却没有之前那般冷到骨子里,令人生惧。
“回去罢!”拓跋焘又道。
郁欢站起来,退了两步,想了一想,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慕将军,什么时候会回平城都?”
“大概还得四五个月罢!”拓跋焘也不肯定,见郁欢问出,竟难得多说了一句话,“等到皇子封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