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你整天忙的不见人影,哪里真的有空教我了,你不过是怕我跟小花妹子亲近罢了。”
秦岭怔了怔,却又不知再说什么,只有无奈的叹了一声。
秦越又哭道:“二哥,我知道你其实是真想待我好的,我的月钱都亏了你才没断,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做以前的自己,你告诉我小花妹子怎么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我又不是说要娶她,我只是求她当个先生而已,当个先生而已……”
说着,他颓丧的低下了头。
夏花深深一叹,半晌,从喉咙口里飘出一个凉凉的声音:“好吧!”
秦越一愣,回过神来,赶紧从地上跳起来,满是兴奋道:“小花妹子,你答应了,答应做我的先生了。”
夏花淡声:“只做先生,仅此而已。”
秦越就像一个孩子般兴奋的跳了起来,边跳边沿着田埂跑,边跑边欢呼。
夏花自言自语道:“真有这么高兴么?”
秦岭转头看了一眼夏花,喃喃自语:“若换作是我,也会这般高兴。”
他脸色微有些青白,眼睛里缺少了一丝神采,就连唇也是干干的,看着秦越跳跃的身影,其实他是极羡慕的,如果可以,他也愿意像秦越这样赖着小花。
可他终不是秦越,他无法如秦越那般恣意的活着。
在田间劳作的大黄“哞——”的发出一声吼,不经意间三亩田已经耕完,周阿牛卸了犁具牵大黄牛去吃草,他默默抬头拿手遮眼看一看天空,已是日上正午,再转首看一看夏花,他微微一叹。
那里,一男一女。
男的风姿飘逸。
女的身姿纤楚。
恰是一对画上的璧人,而他不过是一个寻常穷农家的小子罢了,对夏花唯有仰望,不敢稍作他想。
只是人总是喜欢这山望着那山高,总以为别人活的比自己好,其实此时的周阿牛并不知道秦岭的想法,若有可能,秦岭甚至愿意放弃所有银钱和他换一个身份,只做一个普通的农夫,每日耕作劳累,累了倒头就睡。
至少,他可以睡个安稳觉。
至少,他可以拥有一双干净的手,可以抚一抚小花,哪怕是抚一抚她落下的影子也好。
他转头看她,他与她如此的近,近到伸手可及。
可却又是如此的遥远,远到遥不可及。
他和她之间始终存在一道无法推到的厚厚墙壁,那墙壁不是由砖头砌成,而是由心砌成,砌的密不透风。
此时,好多在田地里劳作的人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中饭了,三三两两的还有些人转头远远的瞧着夏花和秦家二少爷。
人们对于夏花总是带着一份好奇之心的,且不说夏花美貌无双,单说她后来买地种田还盖了五间大房,就足够让村里人对夏花刮目相看了。
尤其是农村许多妇人对夏花和秦家二爷的事更是意兴十足,寻常里端着饭碗出屋门吃饭的时候也能凑到一处谈论起来,总无非是夏花最终会力排众难成为秦二爷心尖尖上的人。就算做不了秦二少爷的正室少奶奶,至少也能做个得宠的小妾。
谁能见过秦家二爷肩挑稻草的样子,那可是个文气十足富贵十足温和十足的少爷,可偏偏秦家二爷就帮夏花家挑了稻草担子,不仅二爷帮挑,就连秦家那个不成器的狗剩少爷也是跟前跟后忙个不停。
村里的人更加证实了他们的想法,夏花怕是要坐上秦家二爷大少奶奶的头把交椅了,有那想替夏花说亲事的妇人也灰了心肠再不敢提了。
夏花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她素来只在意自己过的自在就行,她跟周阿牛定好再过两日去帮她家耕那十几亩刚买的田,秦岭还担心周阿牛一个人耕不过来,自己又帮夏花找了两个人一道耕田。
当然,这所有的人工钱自然该由夏花来付,关于这点,秦岭表示很无奈,小花总是喜欢跟他划清界线,算得清清楚楚,其实他不想的,半点也不想。
中午,夏花和苏九娘留了秦岭和秦越在家吃饭,这让两个人非常的不开心,不仅是不开心,简直要气的呕血了。
一个是夏大壮,当他听到秦岭那醇厚的嗓音,他差点自戳耳膜,他最讨厌秦岭那副温和有礼,清越朗朗的声音,更讨厌秦岭看娘的那种倾慕的眼神,偏娘还待他很是温柔。
另一个就是夏平桂,当她看见秦岭帮夏花家挑来一担稻草,她差点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最讨厌夏花那副骚狐狸勾引秦二爷的样子,更讨厌夏花对着秦岭笑的那双柔媚眼睛,偏秦岭眼里心里满是夏花。
素来水火不容的夏大壮和夏平桂,就此次事件对他们二人遭成的恶劣影响竟然达到了空前的高度的一致性,委实罕有。
这一顿饭,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人僻如秦越,一吃三大碗,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得了一个先生,小花先生。
忧愁的人僻如夏大壮,一粒米也没吃下去,因为从今天开始,秦岭竟然首次上门来蹭饭了,他实在害怕有一就有二,日后他常常来蹭饭。
其余人等,僻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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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如夏花和苏九娘,自然是无忧亦无喜,只是本着一颗感谢的心款待别人而已。
心情最复杂的要算秦岭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在他温和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支离破碎,红到发黑的心,他且喜且忧,只愿时间永远就停留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