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母子平安,是个男孩。”
夏鲁氏连连道谢,激动的虔诚念叨起来:“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夏根生一把抱过儿子,激动的跳了起来:“哈哈……我有儿子啦,我有儿子啦,我夏根生终于有后啦。”
夏花收拾完药箱也跟着出了房门,细细交待了药的煎煮服用之法,便和卿如尘一同要离开。
刚迈开屋门,就见夏之荣满脸哀色,直挺挺的跪在那里,拉着卿如尘的衣服哭求着给孔秀枝治去。
当他听到周连云母子平安的时候,他心里徒然升起了希望,觉得卿观主就是这天上的神仙下凡,专救人于苦难的。
只是卿如尘哪里是他所想的救人于苦难的神仙,虽然卿如尘算不上恶贯满盈,但也是杀人如麻的魅影门门主,他救人全凭喜好,如今更是一心想着夏花,压根不愿去救那孔秀枝。
夏之荣见卿如尘和夏花绝决而去,一路又追上四方山,哭求在苏九娘面前。
夏花虽然心硬凉薄,苏九娘却是个最心软之人,赖不住夏之荣把头都磕出个血窟窿来,只得去给卿如尘说好话儿。
到最后,卿如尘赖不住苏九娘恳求,就开了一副落胎药,又丢下一句话:“胎一落,人可保不死,只是不死而已。”
当晚,孔秀枝就落下一团血胎出来,那血胎上还缠着可怕的扭动着一团团长软长软的虫子,有几条虫子还弓着身子血淋淋的朝着屋外爬去,吓得正端热水进来的夏平桂打翻了手中的水。
虫子缠上夏平桂的脚踝,夏平桂疯了似的发出一声惨叫,人往地一倒,嘴里吐出了白沫,从此落下一个羊颠风的毛病。
夏孔氏也吓得不轻,倒是夏仲文有些胆量,弄来了火来烧那些恶心的虫子,那些虫子在火中疯狂的扭动身子发出滋滋怪叫,以至于夏家但凡听到这怪叫的连尿都要吓出来了,连做了许多天的噩梦,只要一见到井绳就浑身作抖。
……
第二天却是个雨天,这雨一直下了三天,这三天夏花守在家里照顾大壮和郭魃,抽空的时候也会去田地里看看,小麦已抽出了目,那十几亩的紫云英长势可喜,就连院子里栽种的黄瓜也发出小苗来,夏花觉得这几日过的十分自在平静,期间文先生上来看过郭魃一次,只是见到卿如尘脸色依旧老大不好,见郭魃无事,略坐了会子就走了。
几天冬雨过后,天益发的冷了,好在夏花家有供暖设备,一家人坐在屋子真恍如春天一般温暖。
这一天,天一早就放了晴,正是冬日暖阳当空照,一派暖意融融。
夏花和孔翠莲将蘑菇房里长好的蘑菇一起采摘下来,两人收拾好蘑菇,整整四大篓子,夏花便准备拿到县里去卖,就连卖主都找好了,除了凤江楼和铭玉阁,还另外定了三家大酒楼。
本来都是夏大壮陪夏花上县里卖货的,如今夏大壮瞎了眼也跟不起来,正好便宜了卿如尘,夏大壮恨的什么似的,卿如尘心里却崩提多乐了。
这两人在夏花临行前又吵吵了起来,气的夏花骂了他二人一顿方才罢休。
苏九娘和林氏只无奈的摇头叹息,这几日,他二人时常争吵,每每叫夏花骂一句才肯停嘴,郭魃身子已好了不少,趁着今日太阳好,苏九娘便抱着她坐到院子里晒太阳,她见夏大壮和卿如尘吵嘴儿,只管捂着小嘴巴儿笑。
一家人在争争闹闹中看似过的十分和谐,就连郭魃苏九娘和林氏也是拿她当个家人对待,她年纪又小,对她很是疼爱,不仅她二人,夏大栓也极是喜欢郭魃,每每晚上回来都要跟她玩一会,有时候秦十一,柱子都会来玩,家里时常都是热闹非凡。
苏九娘和林氏都很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她姐妹二人时常在一处闲聊,每每都有留卿如尘当上门女婿之意,她们觉得如果一直能维持这样的日子那是最幸福的事。
有时候,她二人也会十分契合的借机探探夏花的口风,只是每每都让她们得到失望的答案,林氏还好,想着花儿也该寻个自己喜欢的人,还时常劝慰着苏九娘不要太过干涉花儿的姻缘。
只是林氏哪里知道苏九娘的隐忧,那个萧绝于苏九娘而言不仅仅是杀人如麻的恶魔,更是她苏九娘的阎王和仇人。
若说现在还有哪件事能让苏九娘忧心,除了大壮的眼睛,便是这一桩夏花与萧绝的事,她有时候甚至为此事夜不能眠。
她的忧虑夏花也看的清楚,只是她不可能因为娘的忧虑就真的跟萧绝一刀两断,于她而言,爱情是两个人的事。
牛车嗒嗒,不到中午时分,夏花和卿如尘便赶到了涂江县。
他二人先去铭玉阁,夏花打算将新开发的几道用蘑菇做的甜品教给张德清,不曾想,这一次并未见到张德清,如今铭玉阁理事的却是张德清的义子冒儿。
夏花不想,她才几日未来,这铭玉阁就好像换了天地一般,连店里的小厮都换了。
冒儿十分热情的招待了夏花和卿如尘,在夏花问及张德清的时候,他说张德清得了重搏店子交给他了,他的言辞闪烁引起了夏花的注意,夏花只觉得此事有异,也并未把蘑菇卖给冒儿,便找了借口和卿如尘一道离开了。
卿如尘驾着牛车带着她一路去了县城郊外的一处小庄子里,那庄子正是张德清住处,夏花和卿如尘一进去,便有两个老人儿诚惶诚恐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