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房间也没有油灯,天黑了,只好静静地躺着,每天都思前思后,想东想西的,人更是翻来覆去,那被铺差不多也要给她磨破了。太早了,谁会一入夜就睡得着觉,可也没办法,每天都在烙大饼。
第二天,妮妮又是起个早。像这次不能麻烦顾镖师了,好像顾仲景昨夜未归,今早也不见他练身子。
妮妮看看天色未亮,那黑幽幽的巷子,心里有点怯怯的,这不是她以前那会儿有着路灯。昨天,她也是紧跟顾仲景身后,才过那又长又窄的巷子。
“阿婆。”妮妮到东阿婆住的屋子,轻叫了几声。没有声音,妮妮把声音提高了些叫。
倒是林好远的屋子响了,林好远探出脑袋,显然还没有睡醒的说着:“东姑娘,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早?”
“无事,无事,我只是找东阿婆,女人家的事。”妮妮连忙摆摆手,她可不想麻烦林好远,东阿婆已经在注意,或许别人家也会说,只是妮妮自己不知道罢了,记得那次那个算命的老头也开过玩笑,这不是平白无故就开的,他们一定以为什么了。
妮妮见林好远嘟哝着探回头,轻掩关了门。又敲了东阿婆的门。
里面这才应了声,一会,东阿婆披着衣服开了门:“春妮,这么早呢赵阿婆什么事,你去卖萝卜也不用这么早呀?”
“阿婆,您……我想……您能否陪我到西街街市去一趟?”妮妮吞吞吐吐的说出口,麻烦老人家是很难为情的。
“春妮,你去卖萝卜?”东阿婆问妮妮,妮妮点点头,“阿婆我可是扛不动那些萝卜的,顾镖师和林公子在不在,春妮找一下他们帮帮忙。”东阿婆知道妮妮房门前那堆萝卜,她老人家可没那么大的力气。
“不用的,阿婆,您只要陪我出了这巷子就好,也不用到街市了。别的我会想办法。”
“春妮,别这么早去,人家卖菜也不会这么早的。等下天亮点,阿婆与你一起去卖。”东阿婆拢了拢披着的衣服,眼神疲惫,是白天做针线的缘故。
“好的阿婆,您回去睡吧,打扰您睡觉了。”说着妮妮回转,东阿婆也随后转身关了门。
心中有着无声叹声,妮妮在房门口静一下,并没有进房子里去。不能再呆下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摆摊了。
看看仍黑黑的巷子,妮妮的心在这异世,第一次好像有点酸酸麻麻的感觉,真心与交付对待,会试验出来,谁是真正的亲人和朋友,就算没有,以后也会随着时间逐渐显露出来,不是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妮妮心想,怕什么,不就是一个人嘛,本来就她一个人的。妮妮抿紧唇,出了院子,朝黑巷子飞快奔去。
到了西街街市,人就多了起来,妮妮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是呀,没什么好怕的。那些卖菜的都来得很早,有些农户住得很远,就要赶早。
妮妮心中早已打算,到一个把农物卸下车的老农面前,问了下,让他帮忙。起先那老农还拒绝,说自己很忙没空闲时间。后来听妮妮说是要给他钱的,只出脚力搬一下东西。讲好了价钱,老农答应了。
老农是手拉板车,能装得下很多的农作物。妮妮就把房门口堆着的萝卜和花生全部搬上车,让老农拉到了街市上。
一来一去的街市上又多了很多的人,好不容易找了个不差的位置,把东西搬下板车。又付了老农一小把铜板,没办法,少了人家不给搬运,妮妮也不差这点铜板,只要萝卜和花生卖了,就赚了。
奇怪今天的人,多的慢慢拥挤起来。问了旁边的摊主,原来今天是赶集的日子。正好赶巧了,妮妮心里高兴着,今天能好卖,暂时忘了刚才的郁闷心情。
赶集的人多,买的和卖的也多了。也来了许多卖萝卜花生,还有各种农作物的农人。
妮妮卖的萝卜从大婶拿收买来已经过了一天,实际两天多了,就算再好卖相的萝卜也比不上别人刚摘的新鲜。妮妮只好把价格压了点好卖,卖的人多就要压价了。
好在赶集的人也多,妮妮的萝卜买的只剩下半筐了。布袋里有碎银和铜板,妮妮小心的藏着,街市人多得小心。花生还有大半到后来,竟无人问津了。
到了大半响,要是再无人要,市集的人都要散了。妮妮就着原地,把那花生慢慢剥了。心想,没人买花生,就把它剥开,剩花生米,也可以买,卖不掉就吃。
到市集散去的时候,妮妮就只剩下剥好的小半袋花生米,几个挑剩下的萝卜也贱卖了。妮妮不会主动叫卖,只会等买主上前,这样就买的慢了些,好歹卖的差不多了,妮妮心里想早回去数钱呢。
回去前,妮妮买了几个馒头,不想做饭了。远远地,似乎看见东阿婆也在买什么东西,等东阿婆前头回去,妮妮才慢腾腾的拿着空筐子和小半袋花生米,还有馒头回去。
那些买日用品杂货摊还在,妮妮随便在那些卖头饰扎花出瞧了瞧,这儿的头饰虽便宜简单,但都很好看,铜簪子,银簪子,造型简朴大方,还有木簪子,不知是哪个手巧灵活的匠人雕刻的,有的层层花纹,有的是多多小花。
就连绢花也扎的很好看。妮妮拿起又放下。“姑娘,买一朵去戴戴?”摊主阿婆倒说了。
妮妮一问,这种绢花很便宜的,一两文钱就可以买。妮妮刚才看过,绢花做法也简单,仔细看看,就会做了。
妮妮拿起一个银簪子,问了摊主阿婆,这个就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