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人在耳边嗡嗡地不停说话,我挥了挥手,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一股不大但是一直持续的力道硬是拉开了我头上的被子。
什么人这么讨厌,还让不让人睡觉。
一股清清凉凉的香味钻进我的鼻子,我嗅了嗅,睁开眼,看见一张美极的脸。
“阿九?”我不确定地擦了擦眼睛,再睁大。
梅九动动唇角,没说话。
我打了个哈欠,疑惑道:“阿九怎么没睡觉?找我有事吗?”坐起身,环顾四下,不由一愣,“咦,我的房间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是皇宫。”
“皇宫?”我愣了愣,惊道,“我怎么会睡在皇宫?”
“你喝醉了。”
皇帝、神仙酒,我果然是喝醉了。那个神仙酒还真是神仙才能喝的,人一喝就醉。不过……我猛然惊道:“阿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左右看了看,一片寂静,拍了拍胸口,放下惊跳的心。
我兴奋地看向梅九:“阿九,你还真的可以在皇宫来去自如啊!”
“嘘,小声点。”阿九竖起一根中指靠近我唇边。
我点点头,两眼冒光:“阿九,你可真厉害。”
美人眼微挑,傲气流露,美丽霸气得一塌糊涂。
“我先走了。”
“这就走了?”我有点不舍。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知道这是皇宫,我还能睡得着?但是我总不能拉着阿九陪我一起熬夜吧。
“我马上就睡了,你也回去睡吧。”我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张开眼,梅九依然在,神情柔和,我推推他,催促:“你快回去,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如有墨梅点缀的眼轻轻眨动,眼睫如扇,清润的声音传来:“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我挥手,“晚安,明天见。”
夜静悄悄,微弱的月光隔着窗纸布帘透进来少许,再次睁开眼,梅九的确已经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瞌睡虫袭来。
睡梦中,一个软一样的东西贴近我的嘴唇,我伸出舌头舔舔,不甜,但是软软的,还会动。用舌头卷了卷,总也控制不住,甚觉无趣,便顶了出去。
**
床上的人咂了咂嘴,再无动静,睡颜恬淡安静,带着丝丝甜笑,不知进入了何种梦境!那浅淡的肉白唇色经过酿造变得粉亮晶润……
梅九伸出食指研磨了一阵那如莲瓣似的唇。不知不觉间,再次俯下了身,然而,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倏然顿住了……
墨梅眼眸一闪,恢复成一派冰冷。
***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在一个太监四个宫女的服伺下洗漱用膳完毕后,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次领路的太监顺顺利利地领着我到了宫门。正准备给我备宫轿,一个轿夫立刻冒了出来:“大少爷,请上轿。”
仔细一看,还真是父亲那四大轿夫之一。
我有些犹疑道:“那父亲怎么回家?”
“小的们先送大少爷回家再来接老爷。”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二刻。”
“父亲几时下朝?”
“不确定,一般都在午时之前。”
“那再等等吧。”
“是,大少爷。”
我转头看向领路太监,笑容和蔼道:“多谢这位公公领路。”
“这都是老奴的本职,当不得柳公子谢。”太监公公笑眯眯道,“柳公子这里既没什么事了,那老奴这就回去复命了。”
“公公慢走。”
****
大约是昨晚睡眠不足,一进轿子,我就瞌睡了,躺在垫子上却又睡不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皇帝说柳重域那天去了风月楼,并且遇刺了,不知道有没有受伤?那日早上醒来,我会安全地在他的房间里,也许不是因为他神通广大,无所不知,而是他也刚好在风月楼。那么大的厮杀事件,一般人可能不会知道,他肯定是会发现的。
我得庆幸那天他在,然后又救了我。
却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刺杀他?
思索间,一袭锦袍映入,然后对上了一张冷峻的脸。
“父亲。”
柳重域特淡然地“嗯”一声,转身在厢榻软垫上坐下。
轿子适时动了。
我转头看向他:“听说你遇刺了,可有受伤?”
柳重域看了过来,半晌吐出两个字:“没有。”深沉的眼里划过一丝不明微波。
我眼一眨,他又冷峻如初了。
“怎么知道的?”
我顿了一瞬,才回道“听皇帝说的。”
“在皇宫遇到了何事?”
“呃?”我愣了愣。
“怎会遇到皇帝?”语气平淡,眼中却暗藏锋锐。
我正了正色道:“领路的太监被人叫走,走错路了。”
“被谁叫走了。”
“那个宫女称是贤妃娘娘有急事召见。”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劲,我不由问道,“父亲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你不必管这些。”
“哦。”我撇撇嘴,心里犹豫是否要把听到的那个不是很明白的皇家秘辛告诉他。
“还遇到了何事?”在我多次欲言又止后,柳重域主动发问了。
想了想,我郑重地将在那座倒霉的假山后听到的秘密一五一十告诉了他。瞄了瞄他的神色,毫无波动。
一路无话,直到回府,各回各院。
华容居里,多宝、多贝、梅兰竹菊四位俊小厮以及三个洒扫、端茶、送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