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颍其实心中也是颇为忐忑的,她在家中也是独女,哪里做过这样的事?
若不是尚佳拜托了赵然,赵然又来求她,而栀栀又是那样可爱可疼,她是断断不肯的。
只是纵使答应了,黄颍还是觉得有些害羞:这种事情怎么教啊!
她当年成亲,大嫂也只是给了她几幅画,让她一个人研究……
在浓重的湿寒之中,黄颍带着一群丫鬟嬷嬷进入了庭院。
栀栀已经迎了上去,含羞带怯见了礼,引着黄颍往一楼敞轩走。
黄颍见栀栀比她还害羞,小脸泛着一层绯红,顿时增添了不少底气,挽着栀栀的手,温声道:“栀栀,我有些体己话要和你说,哪里方便一些?”
栀栀心中猜到了黄颍要说什么,一点红从耳畔起,脸很快便红透了,热辣辣的。
她低下头去,盯着自己挑线裙边用桃红丝线挑绣的桃花,低声道:“大嫂,去楼上吧!”
到了楼上,黄颍看了那几个贴身大丫鬟一眼,道:“都放下吧!”
三个贴身大丫鬟把手中捧的匣子按次放到了黄颍和栀栀面前的小几上,分别是一个大红描金锦匣、一个绘着合欢花的锦匣和一个大大的镶嵌红宝石的檀木匣子。
黄颍含笑道:“你们都下去吧,在下面守着。”
那几个丫鬟答了声“是”,鱼贯退了下去。
黄颍垂下眼帘,脸上犹带一抹微笑,摁开其中那个大红描金锦匣子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摞用金线装订的精致细密洒金无色粉笺,递给栀栀道:“栀栀,这是新娘子新婚必看的,你先自己领悟吧,有什么看不懂的,等一下和我说说!”
说罢,她自己的脸有些热辣辣的,便含笑起身走到后窗边,去看那后花园的景致。
李栀栀含羞接过那叠粉笺,待黄颍走到窗边了,这才开始翻看起来。
这些图画真是精细,画得极为传神不说,而且纤毫毕现……
黄颍大概等了一刻钟,这才走了过来,在李栀栀对面坐了下来,柔声道:“栀栀,还有问题么?”
栀栀脸上红晕未退,笑盈盈看向黄颍:“大嫂,新婚之夜……是不是真的很疼?”
黄颍:“……”
她垂下眼帘,似在回忆往事,然后点了点头:“很疼很疼!”
简直是快要疼死了,疼到过了好些年了,可是回忆起新婚之夜,黄颍的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字——疼。
那时的她,怎么会想到俊俏的、一直温柔微笑的赵然在闺房之内会那么粗暴,简直是如同战车碾压般轰隆隆压过来了,让人疼不欲生……
当然,赵然在闺房内一直是很粗暴的,他欲=望强烈,想要就要,时间长次数多,让人又恨又爱,而且他不爱交流——也只是近来好多了……
栀栀见黄颍脸都白了,也是吓了一跳,她知道新婚之夜会疼,可是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她都只是听说,却没有经历过那件事,所以这种疼对她来说,就像隔着一层薄雾,始终影影绰绰的,不太真实。
她蓦地想起隔着衣物触摸到的尚佳那物的轮廓和大小,又想到上次在后花园触摸到的硬度……栀栀的脸顿时也白了。
黄颍见栀栀被自己吓得小鹅蛋脸发白,嫣红樱唇的色泽也变得浅淡了,一双清澈的丹凤眼呆呆看着自己,她不由有些心疼,心里也有些后悔,想了想,道:“栀栀,你也不要太怕……”
她又拿过那个绘着合欢花的锦匣,从里面拿出一个拳头大的莹润的白玉瓶:“这是宫中出的玫瑰香汁,有……有润滑之效……你备着吧……可以润滑,还可以缓解疼痛……很有用的……”
又道:“这里面还有三瓶,估计够用一阵子了……”
黄颍虽然说得含含糊糊,可是栀栀明白这便是所谓的润滑用的香汁。
她抿嘴笑了,接过白玉瓶,拔开塞子闻了闻,发现味道是清雅的玫瑰香,很是好闻,便微带着羞涩看向黄颍:“谢谢大嫂!”
黄颍见栀栀似乎都理解了,这才放下心来,笑盈盈道:“我有些礼物给你呢,区区薄礼,聊表心意。”
她把那个镶嵌红石榴石和玛瑙的檀木匣子打开,让栀栀看。
栀栀看了一眼,发现黑丝绒底座上牵着一套匣子里是一套极为精致的红宝石头面,步摇、珠花、压鬓、掩鬓、耳环、项链、手镯和其它饰物样样俱全,黄金赤澄,宝石粒粒大如花生,火红莹澈,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心中惊讶,忙起身道谢:“谢谢大嫂!”大嫂看着那么冷艳,可是如今接触多了,栀栀才发现黄颍其实真的是外冷内热的性子。
黄颍起身扶了她坐下,眼中溢满笑意:“阿佳就像是我们夫妻的亲弟弟,你就是我们的亲弟妹,何必客气?这是我们的心意!”
此时赵然和尚佳也在贺宅。
贺饷嫫肫肴立着赵然和尚佳的亲信,把书房与外界隔离开来。
赵然反客为主端坐在书案后面,尚佳、贺沥以及云斌等赵然的亲信分别坐在靠东西墙的圈椅上。
尚佳抬眼看向赵然:“大哥,陛下知道这个消息么?”
赵然背脊挺直,俊俏的脸上带着一股冷意:“陛下已经知道了。”
尚佳略一思索,起身拱手道:“大哥,我愿领兵出征!”沧州路本来就是他的治地,如今北辽再次撕毁协议悍然进犯,理应由他领兵出战。
赵然看向尚佳,口气略微迟疑:“阿佳,你明日——”明日是阿佳的新婚之夜啊!
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