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尚佳低声道:“事情倒是不大,大哥,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按照他和栀栀的性格,端妃生辰宴这样的场合,他和栀栀都不会去的,往往都是母亲和父亲前去。
穆然见尚佳一脸正经,便笑了,道:“不愿意就算了,我也没那么急!”阿佳是他的好兄弟,他也只是提个建议,也不是非得这样。
尚佳见穆然是这个态度,便直接道:“大哥,只要把我娘子有了身孕的消息传出去不就行了,何必非要她露面?”
男子汉大丈夫,事业虽然重要,可是对他来说,栀栀更重要。
栀栀是他的妻子,作为丈夫,他自然要疼爱栀栀,护着栀栀,而不是让栀栀为他冒险。
穆然满不在乎道:“好!”
他亲自倒了一盏茶递给尚佳:“喝口茶吧!”
尚佳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然后道:“大哥,我要去嵩山别业,你去么?”
穆然几乎脱口而出说“我也去”。
可是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道:“我下午还要见人,你自己去吧!”
尚佳见大哥一脸的欲言又止,便知他还没说完,就自己又倒了盏茶,一边慢慢啜饮,一边等候着穆然思索完毕。
穆然是真想回去,他想念黄莺儿了,可是这些时日西夏和北辽边境都有些不稳,京中也风雨欲来,陛下又没在京城,他不得不留守在宫里啊!
叹息了一声之后,穆然道:“等一下他们会把大郎哥仨送过来,你带着他们回嵩山别业吧!”
大郎哥仨这段时间一直在宫中跟着师傅读书,早想回去见祖母和母亲了。
尚佳答应了一声,默然半晌之后,忽然道:“大哥,如今陛下不在宫中,你可不要犯错啊!”
穆然诧异道:“我能犯什么错?”
尚佳一脸认真:“陛下酷爱收集美女,宫中青年怨女不知多少,大哥你若……陛下还没什么,可大嫂该多伤心啊!”
穆然闻言,又好气又好笑:“阿佳,你以为我跟你爹似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
他朝着尚佳一脚踹了过去。
尚佳好心换了个穆然的驴肝肺,也怪不高兴的,他一把托住了穆然的靴子,轻轻一推,差点把穆然给推倒。
尚佳趁势把穆然的靴子放了下去,道:“大哥,我不是打不过你,我是不想揍你!”
说罢,他径直走到御书房西半侧锦榻上歪着去了。
穆然悻悻然看着尚佳大步走开,认命地坐了下来,命人外面候见的官员进来。
郑晓立在书房窗前,背对着怀真道:“消息确定么?”
怀真恭谨道:“禀公子,是从学士府传出的消息。属下又亲自去嵩山别业看过,远远见李氏出来,是比往日丰润许多。”
郑晓沉默片刻,吩咐道:“去请父亲过来吧!”
他要和父亲好好谈谈,和谈即将完成,耶律齐马上就要回北辽了,而以演习为名集结在北辽、西夏和大周三国交界处荣域的大军也不能无休止地演习下去,必须立即举事了。
如果事成,他会取代穆然,成为永泰帝的继承人,而栀栀早晚会成为他的妻子。
转眼间便到了端妃生辰。
这日一大早,栀栀听了尚佳的吩咐,一直与尚夫人赵熙一起,老老实实陪着即将生产的皇太子妃呆在嵩山别业之中,哪里也都不去,自有暮云和景秀带着几百人进驻别业扈卫。
到了晚间,栀栀正陪着皇太子妃读书,女官忽然急急进来回报:“禀太子妃,皇太子身边的小六方才过来传话,说皇太子与尚大人陪着陛下在山中狩猎,谁知皇太子与尚大人追赶一头母鹿,与众人分散,进入密林遇到了刺客!”
闻言黄颍脑子嗡的一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忙问道:“现如今怎么样了?”
栀栀脸色煞白,手中的书“啪嗒”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女官忙道:“小六说因为和沁将军赶去及时,皇太子和尚大人都没有大碍,如今都追击刺客去了,让小六回来报信!”
栀栀一颗高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由自主念了声佛。
谁知她刚念罢佛,皇太子妃就抓住了她的手,方才一直挺直的身子委顿了下去:“栀栀……快叫韩女医进来……我……我怕是要生了……”
栀栀顾不得其它,忙扶着皇太子妃吩咐女官道:“快去请韩女医!”
韩女医就在院落的净室里候着,很快便赶了过来。
郑晓组织的刺杀被粉碎之后,穆然回到京城维持局势控制郑太尉,尚佳带领和沁等人骑马连夜追击郑晓与耶律祈等人。
第二天凌晨丑时,尚佳终于找到了郑晓等人的踪迹——郑晓的马车终于在兰考城东一个闲置的院子里找到了!
这个院子看来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茂盛的野草野花都要埋住人的膝盖,郑晓的马车孤零零地停放在荒草之间。
天和举着灯笼立在一旁。
尚佳亲自带着和沁上前检查了一番,确定是郑晓的马车后他起身吩咐道:“去让大家做好准备,我们继续往北追击!”
他原先还以为郑晓会去连州投奔大将荣域,现在看来,应该是郑晓故布疑阵,想让人认为他往东海方向去了,而实际上郑晓应该是与耶律祈一行人一同往沧州方向去了。
他怕是要先进入北辽,然后再做打算。
穆然发出软禁郑太尉夫妻的指令之后,这才去见永泰帝。
永泰帝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