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出来的米种出来的菜怎么不见你嫌弃?快别废话,早点把事办了大伙儿都省心!”

齐慕文被他喷得一时说不上话来,许老三见状只好给这间庄子上现管着事儿的张伯使了个眼色。

那张伯忙麻麻利利地出去了,想必是对众人都嘱咐过一番,不多时便带了一个约莫四十来岁、黑黑瘦瘦的佃农进来。

这些佃农平时就是见了许老三都怕得要死,如今见许老三对这两个华服公子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心想莫非他们是皇帝家的人吧?

更是怕得连走路都在打颤,只记得孙老头方才跟他们说的,只管给主子磕头问好,别的都一问三不知就成了。

因此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伏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吭气儿了。

齐慕安料定会是如此,许老三的算盘打得精,他也不是傻子,他本来就没指望能从这些苦命人嘴里问出什么来。

他要的,是让他那个好二弟和这姓许的老刁奴先自乱阵脚狗咬狗才好看呢!

于是不过随口问了一两句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家里有几口人之后,便开始话锋一转看向了许老三。

“许三叔,我老婆年底就要给我添儿子了,我总想着该做点儿善事给他们父子积个福。你们这儿才遭过灾荒,想必今年日子不好过,你看看这人面黄肌瘦的。要不这么着,我自己掏钱打赏他们些钱银,你看如何?”

许老三心说那是你自己高兴去当那冤大头,我有什么不乐意的?

于是忙满脸堆笑道:“大爷宅心仁厚怜苦惜贫,小的可不敢阻挠大爷行善积德,只有先替他们谢谢爷了!”

齐慕安嘿嘿一笑,心说你等我说完再谢不迟。

于是又似乎为难似的眉头一皱道:“可自古都说lùn_gōng行赏、lùn_gōng行赏,咱们要是每个人都赏的一样,那岂不是叫那些吃苦耐劳最肯干活的人沉了心?还让那起好吃懒做之徒得了意,不成不成!”

齐慕文被他神神叨叨的样子弄得有些不耐烦了,忙问道:“那依大哥看该如何行赏才能公允?”

齐慕安一副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方用力一击掌,“有了!咱们就看他们去年交了多少租子吧!六福!把钱袋子拿来,咱们这么算,交了多少斤粮食,咱们就赏他多少钱。”

六福忙从后头搬出了一早预备下的钱袋子,那佃农见齐慕安等着呢,也不知这是真的天降好事了还是富贵公子作弄他,可不管怎么着民不与官斗,他哪里敢跟侯府里头出来的人撒谎啊,忙战战兢兢地据实报了个数字。

齐慕安点点头,看了六福一眼,六福忙如数捧了一把钱出来亲自塞到那佃农手里。

“我们爷赏的,这位大哥收好了,出去跟大伙儿都说一声,只要是咱们家庄子上干活的,来了都有赏。”

那佃农平白得了这些赏钱自然欢欣雀跃得要命,忙千恩万谢地又磕了几个响头方去,到了外头一说,谁不想得好处呢?

于是不仅在场的个个都摩拳擦掌地等着进屋请安,还纷纷托人出去报信,把那些在田里干活本打算不进来的亲戚朋友也一道喊了过来,一时间本来就热闹的小院简直变得更加拥挤吵闹了。

许老三本来只是觉得这位大公子钱多了烧口袋呢怪无聊的,倒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妥来,直到他留心到没发完一个人,那六福都会在一本小本上记下人数和所交的米粮数,这样一来可一下子就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他们平时怎么从给侯府的上贡里头抽钱?

一来把人数往少了报,而来把收成往低了报。

可佃农老实胆小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他们不敢跟地位高的人撒谎。

因此他们报出来的数目,也很容易叫人相信。

齐慕安这样赏完一个庄子,那就等于能把这一处的实际收成给算出来了,另外几间再如法炮制,那他通州一片的实际收成也就出来了。

如此一来他就能发现这里压根没有闹饥荒,而且收成不赖,到时候……

因此也顾不得应该不应该了,忙把齐慕文拉到一边悄悄在他耳朵边嘀咕。

齐慕文乍听之下也是一顿心惊肉跳,可再看齐慕安那一副吊儿郎当摇头晃脑的样子不由又疑惑起来,就凭他,他能有那脑子吗!

于是便凑过去半真半假地问他,“大哥,这才多点儿赏钱,也犯得着记下来?看把你小气的!”

齐慕安忙煞有介事地把他拖到面前悄声耳语道:“嘘——我跟你说,你只当不知道啊!郡主前儿不是派了我府里重修花园子的好事儿么,我还没去领银子呢,回头走那上头找补回来!”

齐慕文一听笑了,原来这厮不是有心查账,是有心假大方去揩公中的油!

齐慕安看他笑了便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笑,你吃喝都在家当然不花钱,我们现在单过,可是哪儿哪儿都得花银子!”

这话算是彻底安了齐慕文的心,再也没心思管他记不记账了,可许老三到底还是心虚得很,捏着一把冷汗陪完了这出戏,吃午饭的时候便推说忽然有些头疼出不来作陪了。

晚上更热闹,本地的地方官周大人在府里设宴,为两位齐公子接风洗尘。

齐慕安本来不想去,反正他该干的都干了,现在就得看那许老三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沉得住气了,可齐慕文被阮夫人拘得久了,一有机会在外头吃酒作乐便忍不住要去,因此便派九斤一趟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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