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后面色一变,静娴却是口下不停:“若不然,让御史台查查您在枢密院当差的内弟,看看又能换多少?”
方太后脸色就越发难看,有心斥责几句,但心里不知静娴知道了多少,又暗自心惊静娴今日为何对她态度这般迥然相异,担心是不是出了旁的变故,顿了片刻,便也只是强撑着放了几句场面话,再次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静娴面色依然带着些余怒,对一旁绿柳吩咐道:“等她回去不论明着是要召什么人入宫,有什么人请见,都拦了。若是让心腹往外送信,有一个算一个也一并拦下,已私通宫外、意图不轨之名论!”
绿柳忙答应下来,转身出门将继续的吩咐安排了下去,留下福全在内沉默一阵,出去端了杯白菊清茶送了上来,轻声劝了一句:“不过是凭着您赏脸寿福宫才能逍遥这么些日子,主子不必太过在意,”
静娴接过,叹息一声,面上带了些苦笑:“我又哪里是在意她呢?”
福全便极快的瞄了一眼案上放着的,有关下原、函辙城破,将士及百姓伤亡的奏折,声音便又低了一个调,似是安慰:“因沉珂难医无计可施,才不得不行此壮士断腕之举,却是为了日后。您也不必总放在心上。”
闻言静娴倒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轻笑了笑:“你竟也会说这样的话,倒真不像是你的性子。”
福全一愣,又默默退了回来却是再不发一言,心里却是暗自泛起了些苦涩,只觉自己从不顾伦常,帮静娴在暗中做起不轨之举时,便已经再和以往不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