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整晚上都没事了,过了三更天的就能换班了。还是靠着墙根眯一会。”守门的禁军打着哈欠靠在墙上。
谁知没一会,大门又被打开了,这会出来的人可是把这些昏昏欲睡的守军给吓坏了。他们都是十二团营的人那里不认识这位雨督主呢。他们吓得瞌睡完全消失了,战战兢兢的盯着雨化田。难道是皇上有要紧的事情交给雨督主连夜赶着办?谁知雨化田却是一脸轻松,他披着黑色的披风,打量着几个守军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身后沉重的宫门被关上,雨化田想起来自己进宫的情景,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身体上的疼痛和离开家人的恐惧都挡不住他看见这座宏伟宫阙的震惊。世界上还有这样巍峨壮丽的地方,他从此以后生命轨迹变了,在这里,从一个不能算是人的小内侍一步步的走上权利之路。他成了宦官中佼佼者,那些苦读十年书,在官场上苦熬了几十年的官员都要跪在他面前,卑微的奉承。他以为自己一声就会这样下去了。
在体验着权利带来的满足的时候,他只能把那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没想到,现在他真的自由了,虽然被皇帝贬斥为南京御马监的奉御,他又从权利的巅峰上掉下来,在别人的眼里是摔得很惨。可是一想着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万贞儿在一起,雨化田顿时觉世界上的一切都美好的。他总算是能掌握自己的人生了。
身后张敏提醒着雨化田:“皇上的意思,叫你立刻启程去的南京不能耽搁。“说着张敏一挥手大门轰然关闭,雨化田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前事无边的黑夜,可是内心被喜悦充满着,在雨化田看来眼前的是阳光大道。
几个月后,北京城,乾清宫里面朱见深批完了最后一份奏疏,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他漫不经心的问道:“雨化田在南京怎么样?”东厂厂公梁芳掩饰着内心的得意:“雨化田在南京御马监每天打扫马厩,日子也还算是过得不错。”杀了雨化田太便宜他了,梁芳暗示南京那边的御马监掌印太监每天把最脏最累的活计给雨化田做。
“唔,朕没抄走雨化田贪墨来的银钱,他虽然银子不少,却是依旧要操持低贱的活计。对了雨化田当初抢的那些女子怎么样了?朕记得说雨化田在金陵置办了宅子,那些人也应该树倒猢狲散了吧。”金陵就是个冷衙门,在那里做官也好,做太监也把都是没前途的。朱见深很想看着雨化田没了权势被他苦心弄到手的女人抛弃的凄惨情景。
“这个,奴婢听说雨化田把那大宅子给变卖了,以前的奴婢侍妾都散了,只有个仆妇不肯离开他。好像听说雨化田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那个女人操持着。不过按着雨化田现在的薪俸,不能养活两个人。他们不过是靠着以前的积蓄过日子罢了。陛下仁厚,没有处死雨化田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梁芳拍着皇帝的马屁,对着雨化田现在的生日幸灾乐祸。雨化田是作威作福习惯了,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啃窝窝头,南京的冬天潮湿阴冷,雨化田没钱卖炭,守着破屋子苦熬,梁芳不要太兴奋了。
朱见深听着梁芳幸灾乐祸的语气,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升起来,似乎哪里不太对。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亲们,躺倒任抽打!~~~~(>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