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绣哀怨地叹口气,无奈地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折扇。俞瑞安放下书,问道:“怎么了?”
“我……遇见叶莫辞了!”薛锦绣倒是实话实说,“他带了一队骑兵,看样子要在长陵住一段时日啊。”说着,声音越来越沮丧,最后干脆半个身子都爬在桌上了,头埋在手臂里:“你说都这么多年了,他在长陵待过几天啊,偏偏现在这么故土情深?”
俞瑞安嗯了一声,又低头看着书去了,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薛锦绣等了半天没回应,仰起头:“你倒是说句话啊!”
“不急。”
什么……叫不!急?!薛锦绣火气腾地就上来,冲到窗边对着俞瑞安低声吼道:“喂,你这人怎么……”
俞瑞安抬起头,静静看着她。
薛锦绣重重哼了声,指着他就吼道:“你知不知道只要那个姓叶的在一天,我就如坐针毡!他可不是普通人,没那么简单就能对付的!你还不是被他给伤了左肩!”
“嗯……?”
“呃……”薛锦绣默默后退了几步,“我的意思是……不可轻敌!他让薛锦瑜给府里下了帖子,说是有了薛锦林的消息,所以三天后大家都要去叶府赴约。到时候……万一,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呢?!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要急死我呀!”薛锦绣气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俞瑞安就好像老僧坐定般地看着她走来走去。最后可能是觉得眼睛有点花了,才悠悠开口:“他不会在长陵待很久的,那队骑兵也的确是护送的他的,你不用多心。”
“你就这么肯定?”薛锦绣挑起眉梢,显然不信。
俞瑞安微微点头,语气异常肯定:“你不用担心。”
“为……为什么?”薛锦绣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干脆挪了凳子坐到了俞瑞安跟前来,只听他道:“你觉得是上京的庆元大营是长陵近,还是凉州离长陵近?”
薛锦绣愣了一会儿,顿时感叹出一个长长的“哦”。“那……那个……那什么,”薛锦绣又凑近了点,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和叶莫辞之间到底……嗯,方便透露一点么?”
俞瑞安准备说什么,微微抬眸就发现薛锦绣离他不过一拳的距离,似乎都能感受她那温热的呼吸。薛锦绣还在紧张兮兮的打算听内部八卦,丝毫没察觉眼前的男人有些微妙的变化。
“你很讨厌那个人?”俞瑞安问。
薛锦绣大幅度的点头:“当然!”
俞瑞安突然笑了,笑的很轻,如蜻蜓点水一样,可那涟漪却好像有一种魔力,在薛锦绣心底微微荡了一圈又一圈。
俞瑞安说:“我们是对手!”
“对手……”薛锦绣默默重复了一遍,突然问道:“那你能赢吗?!”
“必须要赢!”
薛锦绣稍稍安下心,可还是觉得有些虚。
她不敢去赴这个宴,万一真是调虎离山……
结果临到去的头一天晚上,薛锦绣发现自己还真不用去了。
“小姐,您怎么觉得怎么样了?”连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站在一旁,也不敢大声说话。薛锦绣躺在床上,连滚来滚去的力气都没有了。薛锦颜坐在床边看着她,不由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大半年没有人在身边伺候,如今回来了自个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快点把药喝了,万一要落下了病根,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薛锦绣抓着被子,觉得自己疼都快要虚脱了,哑着嗓子喊道:“我下辈子要当男的!!”说着,端过药丸捏着鼻子给灌下去了。
薛锦颜见她这个样子,说道:“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别乱跑了,那什么胭脂也别弄了!”
“那明天的花宴……”薛锦绣有气无力的问。
“娘说,明天的花宴其实是要说阿林的事情,我们去也只是应个礼而已。我是二房的长女,我与娘亲一道去就行了,你留在府里。”
“那你……一定要小心!”薛锦绣握着她的手,“离叶莫辞远些,离薛锦瑜也远些,最好就是跟在娘身边,一步也别离开!”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薛锦颜拍着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可薛锦绣那里能安得下心啊,只要想想叶莫辞的眼神,她就一阵一阵的冒冷汗。
“阿姐你一定要小心啊!你想啊,爹爹亲自推了周家的亲事,这相当于打了薛锦瑜一耳光,以她锱铢必较的性子肯定不会就此放过!万一,她在府里耍个什么小伎俩,将你推到水里,然后正巧就是那个什么周府的人来救你,于是你不嫁也得嫁了……”薛锦绣越想越心惊,只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那未知的一幕。
谁料薛锦颜竟然笑了:“你这小丫头,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如今入秋了,水边凉,不会往那边走的。后宅里,外男不可随意乱入,若是叶府真的有这等纰漏,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薛锦瑜,她还不至于傻得暗算我还要将她自己给赔进去吧?”
薛锦绣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见薛锦颜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事,此刻她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第二日,薛锦颜便与方氏还有薛永年一起去了叶府。薛锦绣肚子还是一阵一阵的痛,连翘去熬药了,她将其他的丫鬟都大发了出去,一个人在床上打滚。
“这病……宋玉能看吗?”
薛锦绣一惊:“你怎么过来了?回去回去,万一让人看见就全完了!”
见俞瑞安没有走的意思,薛锦绣哀嚎了一声:“这是小毛病,用不着宋玉。”痛经啊大哥,她还没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