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景将军就有瑞阳姑娘照顾了,你就可以轻松一些了。舒鴀璨璩”出了医帐,白璱忙不迭地送上一句话。
瑞阳在东陵虽是公主,这是公开的秘密,不过这里毕竟是西凉,还叫公主有些奇怪,所以大家都叫她一声姑娘。
“关你什么事?”缨络听得奇怪,“他由什么人照顾,也由得你来置喙?”
白璱缩了一下脖子,这事儿他确实是没有发言权的,他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缨络见他的模样,翻个白眼给他:“姑娘我还有不少事要忙,还得看着他们,当然不可能每时每刻照顾景言,不过每日还是要来看看的,不然我哪里放心?玑”
“你不放心瑞阳姑娘?”白璱试探着问。
“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缨络奇怪地看他一眼,“有人帮我照顾景言,我喜欢还来不及呢。不过她虽说学了医术什么的,毕竟没有什么经验。再说我喜欢的人,自然要天天见面才行啊,不然我会想念他的。”
白璱看着她,犹豫着是否该说些什么,却见缨络拉着他:“走吧,今天有一批新伤员送过来,我看这战事也快结束了,这几日送来的伤员越来越少了,说明咱们的伤亡不大,这仗打得也很顺利。崇”
“但愿如此。”虽然并非没有带兵打过仗,也见识过战场上的生生死死,但每日在医帐之中,见识那些断手断脚,面目模糊的将士们,心中还是会有震撼。
那些坚强地想要活下去的士兵,那些最后想要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士兵,好多好多人,拥有这世上最坚强的意志,但最后依然还是没能留下来。
白璱觉得,自从不当谋士和丞相以后,他越来越像个大夫,医者仁心,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完全具备,但至少具备了一大半了。
缨络听得这句不由回头看着他:“怎么了,堂堂大丞相现在也不喜欢打仗了?”
白璱苦笑:“我如今只是个阶下囚,哪里还是丞相,当初身在其位,身不由己,如今回头看看,确实做了不少令人不齿的事。”
“你也知道啊。”缨络冷笑一声,“可惜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忏悔是没有用的,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才可以。”
“我如今已经是阶下囚,国也亡了,与父亲更是闹得不和,喜欢的人恨我入骨,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他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怨,缨络有些愣了,心中有些柔软的触动,但她随即便又硬起心肠:“这也是你应得的,与人无尤。”
“是啊,是我应得的,我正在接受报应。”白璱再次苦笑,他低低的声音,非常有诚意的歉意,让缨络一时竟开不了口再去责怪他。
一时二人竟都无话,依然例行公事,一个人治病,一个巡营。
如此几日,竟过得难得平静,缨络对待白璱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又或者这几日她实在太忙,想不起来该如何折磨惩罚他。
白璱忽然就觉得无聊了,大概是被虐习惯了吧,竟然习惯成自然,忽然没人折磨他,他还觉得不正常了。
于是白璱这几日很寂寞,不过这几天景言过得很快乐。
他的快乐很明显不是来自于军营双姝,两大美女左拥右抱,因为有个心灵手巧又懂医术,还懂得聆听的忻娘,善解人意还温柔体贴。
对于缨络活泼性格,景言觉得太过聒噪。
他并非讨厌别人这宗过分活泼的性格,事实上,他在当上大将军之前也是一个爱说爱笑的毛头酗子,因为职务的关系,他只能每天挂上严肃的嘴脸。
但正因为他已经是这样的性格了,实在不需要再有一个和他一样性格的女子为伴。
他心中的女子,若不是杀伐果断如宛若卿这般让他钦佩的女子,便是温柔如水似瑞阳这样的。他不想铁着脸在军营待了一天,回家还要听人叨叨个没完。
他希望可以完全放松,然后有个愿意聆听他说话的人。
呃……
好像扯远了。
景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秀才是他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人啊。
正想着,缨络跑了进来:“景言,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又来了……
景言有些头大,这位公主殿下喜欢他的方式实在太特别,让他吃不消。
不知道她是在跟大家宣布她喜欢自己呢,还是在不停地催眠她,告诫她,只能喜欢他。
景言看看瑞阳,瑞阳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在宫中多年,早已习惯了多看多听少说少做,渐渐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此刻见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缨络公主,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景言忽然说了一句,然后伸手一指,“就是她。”
缨络吓了一跳,看着瑞阳。
瑞阳瞠目结舌:“不是,我没有啊……他是姐姐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
“她并不知情。”景言继续道,“我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缨络愣了好半晌,忽然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真是好般配呢,瑞阳,我不管,景言可是我认定的好东西,他也一直说他不喜欢我,我喜欢的东西,与其被其他人抢了,不如让给我的好姐妹,这样我心里平衡一些。. ”
瑞阳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一段话来,一时又结巴起来:“姐姐,我跟景将军真的没什么。”
“那可不行了。”缨络拼命摇头,“我喜欢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你可不能错过。”
瑞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