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乾隆一行人就朝苏州府出发。少了一个阿哥一个格格,多了一个没名没分的格格,还多了一个身份尴尬的秀才。
尔康、尔泰现在可是比奴才还不如,尔泰有自知之明,只跟在傅恒身后跑跑腿,当不了官,重臣的赏识一样能够在京城混出个明唐来。他已经看清没有了五阿哥,他其实就只是个奴才,当初还妄想格格,真是痴人说梦了。可尔康在养好伤之后,自恃是未来额驸,一路上只跟紫薇在马车里吟诗作对,谈情说爱,指使起人来毫不手软。不能当官又怎样,只要能抬旗,做的了额驸,照样是人上人。
再看看为紫薇鞍前马后伺候的齐志高,如果可以,周遭的人员只想甩掉那三人。
“爷,媛宝好开心。我们直接就去苏州府吗?”杜若兰兴致勃勃地向外张望着,跟着乾隆就是潇洒,说走就走。二十一世纪的苏杭名气大,也源自古代的诗词。这回总算可以好好出游了,希望别再出什么事了。
乾隆仿佛又看见了当初那个五岁的小娃娃,也是这样絮絮叨叨好半天才相信自己真的要去南巡了。乾隆拉着小姑娘坐好,伸出手捏了下杜若兰的小鼻子,“好了好了,乖乖的再吃点东西。早膳都没用多少。”
“嗯嗯。”杜若兰就着乾隆的手咬了小口糕点,咀嚼咽下。才想再吃一口,乾隆慢悠悠地把她吃过的那块送入了自己口中。
杜若兰觉得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不忌讳了,肉麻兮兮的。杜若兰忍住去捂脸的动作,自己拿了一块糕点,不和他计较。
现在只要两人独处,乾隆好像举手投足之间都在调戏她似的,总是逗的她脸颊酡红,心中小鹿蹦啊蹦的,再不习惯早晚得脑充血而亡。
大队人马走了一天,过了前面的一段山路,总算是能进到县城了。这时,天气忽然阴暗下来。杜若兰才想说是不是临近黄昏,天气开始凉起来了,怎么感觉都起鸡皮疙瘩了。话未出口就听见外面雷声大作,大雨倾盆而下。
“啊……”
“疼不疼?”马车猛地一个颠簸,杜若兰没注意,身子倒向乾隆那侧,两人的脑袋碰了个正着。乾隆慌忙稳住身子,没顾得上自己也碰的生疼,掌心小心翼翼的揉着杜若兰脑袋那处微红的地方。
“主子,马车陷进泥里了。”赶车的是杜康,碧溪在一旁陪着。一下车就发现马车一边的车轮整个陷进泥淖里。杜康驱使着马儿拼命拖车,车子却动也动弹不得。
“主子,恐怕你们得下车了,让我们先把马车推出来。”随行的众人围着车子,无可奈何。才想和后面的马车说声注意着路上的窟窿坑,结果紫薇坐的那辆也陷了进去。
只听得尔康掀起门帘,对外面吼倒,“会不会赶车,伤到格格你们有几个脑袋赔。”
乾隆和杜若兰自然也是听到了。看着乾隆抽搐的嘴角,杜若兰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爷,我们下去吧。雨越下越大了,得早点赶到城里才是。”
见乾隆和杜若兰都下了车。碧溪连忙用伞遮住乾隆和杜若兰。
杜若兰见碧溪整个身子都露在大雨中,放眼四周又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这场雨来得太急,碧溪几乎立刻被淋湿了,忙问杜康,“还有伞吗?”
“这真是一个大疏忽,就带了两把伞,还有一把应该在后一辆马车里。”傅恒接口,歉然的说道。果然,几个人一回头,就看见紫薇和尔康躲在伞下亲热的说着话,倒是感觉这场大雨还为他们营造了良好的氛围。
别人不能命令紫薇,可乾隆总说得。乾隆才想让紫薇带着伞过来给碧溪避雨。结果杜若兰只瞟了一眼,便拉着碧溪一块儿来伞下躲着。
乾隆瞅着杜若兰肩膀淋着雨了,连忙把人扯近自己怀里。“到伞底下来!不要淋湿了,女儿家的身子单薄,别生病了。”
杜若兰一抬头,看见乾隆为了给她遮雨,自己都淋湿了,也不扭捏了。乖乖地把身子窝进乾隆怀里,让自己更加贴近一些,省下些空间。
大家都淋得湿透湿透,在奋力推车,傅恒和杜康在前面拉着马,看起来都狼狈极了,可车子仍然没拉上来。
碧溪看自家小姐和万岁爷都被雨淋着,愣是不肯在伞下躲着。几番推脱倒是都没落着好,乾隆摸着杜若兰小手冰凉,剑眉一蹙,就想命令紫薇过来。
所幸这时候车子顺利爬出泥淖。
这天晚上,乾隆发烧了。乾隆被杜若兰逼着裹上一床毡子,靠在一张躺椅中,虽然发饶,可看着心情和精神都很好。
幸好太医随行,立刻诊治。胡太医安慰着众人,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对杜若兰说的,“只是受了凉,没有大碍,大家不必担心!还好从家里带了御寒的药,我这就拿到厨房去煎,马上服下,发了汗,退了烧,就没事了!”
“今天大家都淋了雨。我看,你干脆叫厨房里熬一大锅姜汤,让每个人都喝一碗,免得再有人受凉!”乾隆叮嘱着太医。
“你也要喝,不准任性。”乾隆见杜若兰没理他,只认真的询问着胡太医,便握住杜若兰的手捏了捏,还不忘斜睨一眼胡太医以示警告。
“是!我这就去!”胡太医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万岁爷这醋吃的太没道理了。
傅恒见杜若兰板着小脸就没打算理这位爷呢,干咳一声道,“爷,这层楼都是我们自己人,有事让侍卫叫我们。我们先下去了。”
“皇阿玛……”
乾隆抬眼,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