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沉吟片刻,“虽说咱们急着回去,赈灾最后的事宜还是要交代清楚,三日时间差不多了,随之便回。”
两人谈话间,已经订下回去的时间,秦舒虞小心肝扑通乱跳,看来她逃跑的计划也该提前了,不然回了京就困难了。
谢应珏点着她的额头,“起了什么坏心思,笑的这么诡诈?”
“主子,我没笑,就是刚吃饱有些困,打个哈欠。”
“吃完就想着睡,真是个小懒猪。”
秦舒虞权当自己是个小孩子了,当着八皇子的面撒娇道,“主子,人家还小,若是睡眠不充足就会长不高。”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等谬论。”
“你这丫头还是个秒人。”八皇子随意看了一眼秦舒虞,“现今已经长得这么可人,长大还不知如何绝色,你早早把人定下,可见也是心思不轨。”
谢应珏怅然失笑,“八哥,弟弟在你眼里就这么精于算计,她才多大点,我能有什么心思。”
八皇子言语间带着调侃,“你可要记得你现今说的话。”
秦舒虞心中有些慌乱,她可不想给人做童养媳,而且世子之尊,后院里还不知会迎进去多少女人,佳人空坐深楼独独等一个男人的临幸,那种生活想想就觉得凄凉,依着她之前所想,她要找一个有潜力成为二十四孝老公的男人好好调教,忠犬这种生物驾驭起来才是人生一大乐事,至于把谢应珏调教成忠犬,她没那么大的宏图远志。
谢应珏看她又在跑神,突然叹了口气,“行了,你回去歇着吧。”
“奴婢告退。”秦舒虞乖巧的行礼,把一直等着顺毛捋的小白拖着走出房间。
谢应珏待人走后,脸色严肃的看着对方,“八哥,上次的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八皇子装傻的看着窗棂,“何事?”
“知道咱们此行来此的人不多,虽多加小心谨慎,不还是差点着了道,女人就是祸水。”
八皇子不在意的说道,“我不是没事吗。”
“你再这么贪恋美色,早晚得出事。”谢应珏黑漆漆的眸子闪烁着幽光,“你手下的那些护卫我竟使唤不动,八哥可曾想过为什么?”
“你身边青风等人以一挡百,什么时候还有用得着那些脓包护卫的时候?”
谢应珏直直的看着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若是早知那些护卫跟你不是一条心,当初我也不必手软。”
八皇子不赞同的看着他,“那人塞了这些护卫过来,你就给他点面子,越多人觉得我是色中饿鬼不是更好。”
“既然是你的打算,我当然不会阻止。”
谢应珏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渐黑的天色,“时候也不早了,你救回来的雪儿姑娘还不知在哪安置呢,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你可不能错过。”
八皇子站起身来,啧啧两声,“这么快就赶人,果然是嫌我碍眼了。”话虽如此,他到底还是踱步离开,而后停在门外片刻,玩笑般的挑高眉头,“记住你之前跟我说的话,yòu_nǚ什么的……哈哈……”
“一个小丫头而已,可能吗?”谢应珏自说自话的回答道,“怎么可能!”
至于被讨论的女主角,秦舒虞仿佛坐在了钢针上,一直不安的扭动身子,虽然她打定主意要逃走,但是此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有太大的困难,即便她真的能避开谢应珏的视线,外面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她这么小的年纪要如何为生。
若是遇见人贩子之类的,十年后她大概也要在烟花之地挂牌了,甚至早早的香消玉殒,可是就这么认命的做一个小奴婢,她心里实在不甘。
如果当初没有被谢应珏从山里带出来,她一定在有自保之力后见识这个花花世界,“是吧,小白?”轻轻踢着昏昏欲睡的小白,秦舒虞为自己找着存在感,“可惜你现在体形太小了些,没什么杀伤力,不然我也能冒充个天山童姥之类的笑傲江湖。”
小白哼唧了一声,将身子远离她,秦舒虞还在烦躁的抓头发,而后猛地一拍桌子,“不能多想了,顾忌太多什么也做不了,说走就走,谁乐意一辈子当个下等人。”即便谢应珏有时候对她还算不错,但是那人脾气太难捉摸,她不是傻子,玉佩的事当然能感觉到自己被耍了一通。
秦舒虞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把别院的大致地形画了一遍,隔壁院子住的是胡太医,那里有不少还未研磨配置的草药,她精通药性,弄些让人昏睡的草药手到擒来,他们醒来只会觉得一夜好眠,绝对发现不了异常。
秦舒虞把小白踢醒,“你个熊孩子,马上就要奔赴逃亡路了,就知道睡!”而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屋子里值钱的东西,用一块暗色的方布包好,跨在肩上试了试重量。
她自己则把谢应珏给她准备的衣物能穿的全部穿在身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自己在屋外站的快要冻僵才面色痛苦的朝胡太医的院子走去。
“甘草三两,捣碎,加大麦粉九两,细细研磨,滴入醋少许,开水少许,做成饼子,热敷疽(ju)处,未成脓者可内消,这内服的药是怎么配的来着?”胡太医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眉头皱出一道深深的纹路。
“胡爷爷,您在干嘛?”秦舒虞听他念着药方便知他治的病人乃是背疽,嘴里差点脱口而出喝黄芪粥防体虚。
胡太医思绪被扰乱,神色不是很好,抬头见她脸色青紫,嘴唇苍白,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