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门缓缓的关上了,张玉兰回头看了看那扇大门,心里有万分的不舍。
“玉兰,别看了,镇国将军府虽然好,可毕竟不是咱们的家,你要弄清楚我们的身份,不要去奢望那些没有的东西。”张玉柱见妹子的脸色不好,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能出言开解。
“什么是没有的东西?”张玉兰泫然欲涕,一双眼睛里含着两包眼泪儿,楚楚可怜:“我们的祖父本也是正四品的知府,若是姑姑不死,我们家恐怕是富贵滔天,哪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那些东西,分明就是可以有的,难道不是?”
“你明知梁世子喜欢苏家九小姐,又何必凑上去?即算是做了贵妾,又能如何?贵妾也是妾,是奴婢,不是主子,如何比得上抬头挺胸的做当家主母?”张玉柱把张玉兰扶上马车:“玉兰你就别想多了,我明日便托媒婆去看看这凉关可有合适的后生,你成亲的时候,嫁妆定是足足的,让凉关城里的姑娘们都眼热!”
张玉兰听到兄长拍着胸脯说保证她的嫁妆,也不愁苦了,拭了拭眼泪便钻进了马车。张玉柱不放心的看了马车的帘子一眼,赶着车便去了自己新买的宅子。
张玉柱新买的宅子在城东,这个地区是凉关城里有地位的人聚居之处,他把宅子买在这里,一来可以扩大自己的人脉,再来也可以寻觅个合意的妹夫。
马车驶进了宅子,张玉兰从马车里走出来一看,眼前一亮,没想到哥哥从跑单帮开始到组建了一支商队,这几年便赚了大钱,竟然能买得起这样的宅子。
张玉柱引着张玉兰走到了她的院子,里边清清爽爽,只是没有什么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出来了个小丫鬟,见了张玉兰行了个礼:“小姐安。”
张玉柱指着那小丫鬟道:“她叫小珠子,专门跟着你罢。”
原来小珠子一家人都在张家宅子里头做事了,小珠子的父亲李老三给张玉柱赶车,母亲李婶儿给张家浆洗衣裳兼打扫庭院,小珠子的两个哥哥,李虎李豹是张玉柱的长随,另外还有个桂花嫂子是厨娘。
张玉兰见着这宅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心里头也是淡淡的喜欢,张玉柱又给了她几锭金子:“玉兰,下午你带着小珠子到外边去买些你喜欢合用的东西来。”
拿了银子在手里,张玉兰总算是踏实了几分,笑着谢过了哥哥便进了自己屋子。
李婶儿出神的看着张玉兰的背影,感慨着对张玉柱道:“小姐真是生得好颜色!”
张玉柱淡淡一笑:“我倒宁愿她长得普通些,免得心比天高!”说罢,惆怅的转身走了出去,合计着过几日让人去请个媒人过来问问情况。
吃过午饭,张玉兰便带着小珠子出去买东西了。她内室里边家具虽然一应俱全,可胭脂水粉这些都没有,另外还想选几件合意的首饰。
带着小珠子走在街头,感觉大家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看,虽然知道自己生得美,但被人这么盯着看也让她很不好意思,张玉兰不由得低了头,羞涩的红了一张脸往金器铺子里边走了进去。
“那是谁家的小姐?”一个穿着湖绸衫子的少爷涎着脸儿看着张玉兰的背影,问身边的长随。
“我也不知道,以前在凉关都没见过她,是不是新搬来的?”那长随摸了摸头:“生得这般美貌,不可能原来见了记不住。”
“赶快去打听了!”那少爷催着长随快去打听,自己便跟着走进了金器铺子。
张玉兰选了几样别致的首饰,正在比较着哪一件更好的时候,就听一个男子在耳边说:“小姐天生丽质,哪样首饰戴着都是极好的。”
张玉兰吃了一惊,转过头来便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自己身边,二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熟丝湖绸长衫,看上去倒也风度翩翩。她含羞转过脸来,也不搭理那公子,叫店家把几样首饰包了起来,付过银子,便带着小珠子匆匆的离开了。
“周少爷,你又吓唬人家年轻姑娘了。”店伙计朝着那公子一咧嘴:“你家里头不是已经有了三房妻妾了吗,还不够你戏弄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们又哪晓得这番滋味!”那周少爷哈哈一笑:“赶紧的给我包一支值钱的簪子,小爷要拿着簪子去摘花!”
店老板朝店伙计努了努嘴,伙计拿出一支精致的珠花簪子来:“周公子,这支簪子如何?”
周公子溜了一眼道:“不错,包起来,账记到我母亲名下。”
店伙计无奈的打开一本册子,请周少爷盖了个章儿,看着他吊儿郎当离开铺子的模样,店伙计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恐怕就要遭殃了。”
店老板没精打采的翻着那账簿子道:“你们年轻,毕竟担心的还是那小姐,我老咯,就担心着银子了,哪天该去周守备家讨账去了,这么流水一般记下去,我这铺子都得关门了。”
周少爷走出金器铺子,那长随已经喜孜孜的回来了:“少爷,打听到了,那小姐姓张,是原先流放到这边的张知府的孙女儿,前些年张知府故去,镇国将军便接了她住在府里,最近她哥哥在城东买了个宅子,兄妹俩这才搬了出来。”
“张知府的孙女?”那周少爷蹙眉道:“你有没有弄错?不是说张知府已经平反昭雪了吗?为何她的孙女还要寄住在镇国将军府?”
“那小的也不知道了。”长随挠了挠头道:“反正我问的那人认识她的丫头,也听说了她主家的情况,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