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振荣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差点忍不住热泪盈眶,偏偏此时怕再刺激到她,便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探问道:“苓儿…忘记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我…”韩语苓偏过头一想,记起她和姚振荣刚刚好像正在吵架呢!难道是吵着吵着就睡着了吗?又想到他们两人吵架的原因,顿时脸色一变,猛地将手抽回来,飞快退到床角那头,用着满怀着恐惧且惊惶失措的语气,结巴地向姚振荣说道:“我、我已经没事了,姚大哥回去吧!等、等明天、我、我再、再…。”
“苓儿别怕,没事了,妳要相信姚大哥不会害妳的,嗯?”姚振荣自是明白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容许韩语苓一再退却,甚至对他更加排斥害怕,便急急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只略略使力就将人搂进怀里,稳住她挣扎不安的身躯之后,才温柔地顺着她的背,试图安抚住她的情绪,深怕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她又一次昏睡过去。
“我不是妖怪,更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我只是、只是…姚大哥,你也相信我不是的,对不对?”韩语苓拉住姚振荣的衣襟,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韩语苓在听到姚大哥说他不会害她的那一瞬间,心里已经理出一点头绪,她想她不可能什么话都不说,总是要分出什么事该坦白,什么事又该隐瞒,即使她与韩语蓉注定不死不休,她也不能轻易认输,毕竟她身上所背负着的原主前世遭受到的一切都是确实发生过的,她不能也不该忽视它才是…。
“是!不管苓儿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哪怕妳真的是…我也不在意,那天我是想到万一韩二小姐拿那件事做为借口陷害妳,我怕极了妳会突然消失,才会那样口不择言,我、我绝对没有不要妳的意思。”姚振荣的下巴靠着韩语苓的发顶上,轻轻地磨蹭着发丝,语气柔软且愧疚地解释着那日的失常。
“那天?不是才刚刚发生的事吗?”韩语苓疑惑地抬起头来,想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竟然睡了三天的这件事。
“妳昏睡过去之后,整整三日不醒,永宁侯夫人和妳那几个堂妹的双眼都不知道红过几回了,有时候妳大嫂子白天里无事就会来守着妳,便连妳的祖母也是天天要派婆子来问好几回,永宁侯和修昱他们虽平常都有要务在身,可是心里没有不记挂着妳的,妳瞧瞧妳的家人哪个不是打从心里疼爱妳?苓儿,我知道妳其实也不想他们伤心难过的,是不是?”姚振荣低声倾诉道。
“我知道…如果当初能早点想明白这些事情,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韩语苓轻声一叹,她突然记起前世里,其实韩修昱就曾叫唐氏暗示过原主某些事情,只是原主不信…不止不相信,还觉得父母兄长是不愿见她日子太过顺心,故意挑拨离开他们夫妻俩的感情,所以也不知道原来家人们早就看出端倪,好心为她着想却被她伤透了心…韩语苓至今依旧想不明白原主对罗景淞为何那样执着,前世如此,今生仍是如此,明明有机会选择更好的对象,重新过不同于前世的美好生活,她却还是牵挂着罗景淞一人,难道她就没想过可能再走上一样的结局吗?
“当初?苓儿,妳…。”姚振荣很清楚地听见韩语苓的话,也很快就抓住最重要的字眼。
“其实我、我也不知道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去年,我和二妹一起落水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情,明明我很清楚那些事根本没有发生过,可是又觉得件件都好像近在眼前,真实的叫人不敢忘记,那时候我才隐隐感觉到或许我对二妹的怨恨是早有原因的。”韩语苓将头埋进姚振荣温暖的怀里,摇摇小脑袋瓜子,幽幽地说道。
“是梦里发生的事?苓儿能不能告诉我,妳还记得哪些事?”姚振荣听到这番话,就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因为他也想知道韩语苓从那个梦里看到哪些未来。
韩语苓微微垂下眼帘,略一思索后,便将她‘梦中’所见的一些事情告诉姚振荣,她先是说了她十六岁那年嫁与罗景淞为妻的事,又提到同年的十月,韩语蓉也嫁入了诚王府,为诚王侧妃。
“诚王?是三皇子?”姚振荣疑惑地打断韩语苓才起了头的叙说。
“嗯!我记得二皇子亦是封为宁王,不过他的正妃并非孙表姐,因为梦里的孙表姐早在十五岁那年失足掉入清芙园的荷花池中,不幸淹死了,所以后来圣上为二皇子指婚的是定远侯府的嫡女周婉玲。”韩语苓点头应道。
“原来如此…难怪妳在清芙园一听到有人呼救时会那样紧张,是因为梦境预知的关系,妳知道孙二小姐有难?”姚振荣恍然地道。
“是呀!不过那时我也是碰碰运气而已,反正都是要救人,救了谁不都一样嘛?”韩语苓略带自豪地笑道。
“还有呢?”姚振荣又接着问道。
于是韩语苓又按着历史进程,将朱珩会在二十二岁死亡,死因不明,当今圣上会在七年后因病薨逝,由朱瑾继任为帝的大历史说出来,除此之外,她也仅多说了一些谁嫁给谁,谁又娶了哪家女子的事而已。
“妳说二皇子只活到二十二岁?这…。”姚振荣心知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他虽不敢说柳玉寒的医术能天下无敌,但也不至于连二皇子有什么病都看不出来,而且二皇子如今可比任何人都还要健康呢,怎么可能那么年轻就死了,而且还死因不明?
“我哪里知道呀~反正一个后宅女子能知道有限,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