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心悸
“疼吗?”
萧晗的动作一再放轻,徐灵芸还是疼得直皱眉。那丝线看着又轻又软,没想到这般厉害,伤口不宽,却很深,柔软的帕子擦过是带来一bō_bō的刺痛感。
“还好……呀!”
感觉到手背被人用力一戳,徐灵芸疼得险些跳起来,惊呼了一声。扭头泪汪汪地看向萧晗,忍不住控诉他为何弄疼自己。
“还说不疼?这伤口太深了,只怕半个月都不能结痂。”萧晗蹙着眉,十分不高兴:“疼就疼,嘴硬什么?叫一声疼,也没人会笑话你。”
徐灵芸硬撑着,额头上一层薄薄的冷汗,后背早就湿透了。浑身无力软在萧晗的怀里,偶尔轻轻抽着气,萧大少耳力过人,哪里会听不见?
她虚弱地笑笑,都说十指连心,伤口离指头近,痛楚比其他地方来得厉害。不是不担心会留下丑陋的疤痕,只是自己莫名的相信,萧晗就是有办法让伤口痊愈如初。
凌大娘给徐灵芸小心擦着额上的汗珠,还不忘安抚她道:“姑娘莫要担心,这伤药是极好的,是宫中御用的上好伤药,绝不会留下伤痕的。”
“嗯,”徐灵芸点点头,想要对凌大娘宽慰地笑笑,手背上却突然一阵清凉,她看着萧晗轻柔地替自己擦着伤药,一点点涂抹,生怕弄疼了自己,心底忍不住暖融融的。
除了华月喜,只怕萧晗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在萧府里,真心当自己是妹妹一样温柔对待的,也只有萧大少……
凉意渐渐蔓延,痛楚转眼便少了些,徐灵芸想要抽回手,被萧晗轻轻握住了:“别乱动,刚上药,等干透了才能用帕子裹上。”
徐灵芸被他握住手腕,也不敢动了。只是发现自己还窝在萧晗的怀里,便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低声道:“麻烦大少爷了,回头让春英包扎就好。”
闻言,凌大娘无奈道:“那丫头还在门外哭着呢,一双眼肿得跟桃子似的,我劝了好久才劝住,哪里能给姑娘包扎?粗手粗脚的,没得弄疼了姑娘。”
萧晗微微颔首道:“先歇着,待会再上一次药,能好得快一些。这半个月都不能碰水,这手也不能乱动。”
徐灵芸苦着脸,不碰水还好,可是右手不能乱动,她连筷子都拿不了。换汤勺勉强能吃饭,穿衣也有春英伺候着,但是连字都写不了,大半个月的得多无聊?
不过受伤了,是不是能多讨要点好处?
她眨巴着眼,转头看向萧晗,可怜巴巴道:“不能写字,又不能出门,大少爷可否多借几本书来给我解闷?”
萧晗瞥了一眼怀里人,瘦小得他一只手臂就能完全圈住,连自己的胸膛也填不满,不由叹息着徐灵芸在萧府五年,怎么养都不胖?
除了脸颊有点肉,身上全是骨架子,抱着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多少重量,比起八岁的萧映还要轻得多。
“受了伤,就该好好养着,耗神看书做什么?”
徐灵芸急了,连书都不让看,她一整天岂不是只能发呆?
“大少爷,受伤不能去听韩先生的课,要是再不看书的话,未免太疏懒了。”她第一次反驳萧晗的意思,底气不足,说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
萧晗盯着她沉吟片刻,直看得徐灵芸心里发毛,一张小脸快要贴到胸前去,才慢吞吞开口道:“干躺着是闷了点,让人每天给你读几页书便好。”
徐灵芸更愁了,春英只认得几个字,念书对她来说太难了一点。院子里的粗使婆子更加不可能认字,总不能去月夕院把华月喜身边的夏草叫过来给自己念书解闷吧?
萧晗不等她纠结完,就不再开口,说明这件事已经决定下来了。
徐灵芸浑浑噩噩地被萧晗又上了一遍药,给凌大娘喂了一蛊红枣乌鸡汤,说是流了那么多血,很该补回去。
春英净了面进来,一双眼果真肿得跟小桃子一样,徐灵芸只得柔声安抚了她几句,请凌大娘带到偏院去用冷巾子敷一敷,免得明天更是红肿得不能见人了。
总归折腾了一番,又流了血,徐灵芸的身子骨算不得很好,喝完汤,又伤神安抚住春英,便有些昏昏欲睡。
萧晗瞧着怀里的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身子东倒西歪,最后倒在自己的胸膛前,粉色的嘴唇偶尔擦过衣襟,微微嘟着,脸颊还透着苍白,闭上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似是没能安稳地熟睡。
他伸手搂住徐灵芸,纤细的小腰盈盈一握,仿佛掌心用力一捏就能捏碎,柔软的发髻松散了一些,索性摘去了玉钗,一头青丝落下。手掌不经意地穿过,带着凉意的柔软触感令人流连忘返。
凌大娘蹑手蹑脚地递来一张薄毯子,萧晗单手搭上徐灵芸的身子,小心避开她受伤的手,抱着她慢慢倒在软榻上。
徐灵芸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身侧,睡得香甜。似是有些冷,蠕动着小身子挪向萧晗,挨得更近了一点,几乎要贴在他的胸膛才停下来。
萧晗单手搂住她,圈在怀里,毕竟软榻太窄,两人躺着勉强,徐灵芸睡熟了一不留神就得摔下去。
怀里的柔软和温暖,以及有规律的呼吸声,让从不午睡的他也渐渐有了睡意,合上眼的时候,仍没忘记轻轻握住徐灵芸那只受伤的手。
凌大娘看着依偎在一起睡熟的两人,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徐灵芸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了。
她伸手要揉揉眼,却发现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