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做礼多人不怪,修为上我不如你,人情世故上你就不如我了,放心,交给爹,保证让你抱得美人归。”
田斯和任东流跟在后面憋笑憋得难受,为了以后不被奴役死,最终还是憋了回去,佯装沉默而严肃地望着远方,目不斜视,心中狂呼,宫主居然是二十四孝爹,真该让宫内那些被吓得颤颤惊惊的人看看他现在狗腿的样子,老天,太丢脸了。
经过一夜的心理建设,慕天河的情绪明显得到了控制,再次见到西门吹雪的时候,虽然不如以前般自然,习惯的关系,还是把人让进了客厅,只是看着满车的礼品,有些傻眼。
“这位就是天河老兄了吧,我是西门吹雪的父亲,也算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初次相见,还请多多关照。”摘了面具的玉罗刹,给了慕天河狠狠一击,他张大了嘴,机械地打了招呼,面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说是西门吹雪的爹,怎么可能?回身看西门吹雪的神情,没反驳,也没承认,再看儿子,嗯,儿子悄悄点了头,那就是真的了。
落座之后,就成了玉罗刹表演的时刻,西门吹雪抽搐着嘴角,看着玉罗刹演着苦情戏,什么妻子难产,什么从小养儿不容易,什么把孩子丢了,差点哭瞎了眼,什么用了多少年时间找孩子,最后找到孩子还不认他,好在他还有点脸皮,没当着人的面飙泪。
好吧,刚才还神色疏离的慕天河已经充满了对玉罗刹的同情,对西门吹雪的谴责,玉罗刹还一个劲儿给儿子找借口,说话之间还不忘照顾西门吹雪的需求,端茶续水,亲力亲为。
慕雁白默默扭过脸,自家实在老爹和玉罗刹这个没脸皮的pk,完败,没有一点悬念,根本不在一个级层次上。
“之前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事儿确实是阿雪的错,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发出结婚请柬,以至于现在……天河兄你一定要原谅阿雪,他太爱阿白了,你是不了解我这个儿子,他看起来冷冷的,对放在心里的人,却容不得受半分委屈,他和阿白好,情愿当着天下人的面,按照婚庆嫁娶习俗,给彼此一个名分,而不是偷偷摸摸,之前也是害怕你们不同意,这才先斩后奏……”玉罗刹那张红润的嘴,一张一合,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偶尔端起茶盏和口水,润润喉,接着忽悠。
慕天河从脸色难看,到同情怜悯,后来若有所思,再后来点头赞同,西门吹雪这么做让慕雁白没面子的同时,不是同样堵死了自己的后路,双方各有付出,自然收获也是双方的,这么一想,对于西门吹雪的做法倒是多了些认同,现在这个时代,能义无反顾地把这种事放到台面上的人可不多。
他们早上来的,还不到中午吃饭时间,慕天河就钻进了玉罗刹预先设计好的死胡同,开始忧虑起一个月后的婚宴的安全,两个达成一致的爹干脆找个安静的地方,开始商量之后的事,怎么让两个压力大的孩子安全无忧地入洞房……
变化快得让几位年轻人措手不及。
慕雁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爹被乖乖领走,啧啧两声,目光再次投向沉默寡言的西门吹雪,眼里是深深的怀疑,这人不是西门吹雪找来帮忙的吧,这样性格的两个人会是父子?开玩笑吧。
慕雁白半趴在西门吹雪肩膀上,呵呵直乐。
西门吹雪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脸上也露出一抹笑,他真没想到玉罗刹这样的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当年西方魔教教主的威风无人不知2锌岬牧钊朔⒅福像慕天河这样连地级都没到的角色,放在以前,跟本不放在眼里,看上你儿子,直接抢走,或许为了摘除后患,顺手来个灭门什么的。
而现在为了得到自己的承认,或者为了他对慕雁白的坚持,他愿意放□段去顺服慕天河,尽管其中用了些手段,却无伤大雅,西门吹雪抿了抿唇,他是不是也算准了通过这件事,可以得到我的谅解?西门吹雪笑了笑,计较太多,往往自寻烦恼,顺着心走,总不会错的。
黄月霞的病情依然没什么好转,西门吹雪去看了看,说了些安慰的话,倒是让黄月霞精神了不少,能得到西门吹雪的亲口保证,以后丈夫儿子的安全她就放心多了。
两个家庭算是达成了初步共识,依照玉罗刹的话,先在两家人内部举行一个小小的结婚仪式,毕竟一个月后的婚宴上,刀光剑影,不是他们能待的地方。
慕天河自然同意,风云剑宗这种地方,随便拉出一个人,伸个手指头都能捏死他,在他眼里堪比龙潭虎穴,何况是一个月后的风云聚集,他自然不想让自家孩子忙碌之余,还担心自己的安全。
因此,七天后的傍晚,西门吹雪和慕雁白就在这个小院内,举行了简单的结拜仪式,慕天河和玉罗刹坐在主位,望着下面两个同样优秀的孩子叩首,敬茶,又是心酸又是欣慰。
玉罗刹激动得手都抖了,刚才阿雪口中那句‘爹’听得他骨头都要酥了,多年的愿望成真,一时间竟有些情难自已。
黄月霞卧床不起,一直昏睡着,两人来到床前,跪倒磕了头,西门吹雪默默说了好些话。
当晚,西门吹雪和慕雁白就被塞进了布置好的新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