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耶律成每天一大早准时前往烟雨斋看望夏晴雨,殷切的看着她服药、进膳,再陪她聊天、说笑。一个月不到,夏晴雨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脸上有了健康的红润,也不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晴儿,看你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我陪你到别院走走?”耶律成含笑着望着夏晴雨。
夏晴雨惊喜的点点头,望着太医说:“周太医,我可以和王爷出去走走吗?就在宫里四处转转就好。”
太医看看夏晴雨满脸期待的样子,也不忍拂了她的意,犹豫着说:“娘娘,虽说您现在的身体已大有好转,但还未出月,臣恐娘娘不能遭受风吹日晒,否则会留下头痛的毛病重生将门风华。”
“这个容易。我已经准备好了。”耶律成变魔术般的拿出一根金蟒绣花头巾,走到夏晴雨面前,从她的额头往后缠了一圈,然后绕到耳旁系了一个别致的蝴蝶结。又从怀里掏出一顶手工缝制的荷叶花边帽,戴在夏晴雨的头上。
夏晴雨高兴的举起铜镜,境中的自己晶莹如玉脂般的脸上透着喜悦的红晕,耳侧的金色小蝴蝶风情万种,头上的白色荷边帽俏皮可爱。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说不清的神采与诱惑。
“还是王爷考虑的周到。娘娘可以随王爷到院外透透气,适量的见见阳光也有益娘娘的健康。”太医微笑着点点头。
夏晴雨嘻嘻一笑,忙拉起耶律成就往外跑。耶律成边走边冲翠儿喊道:“翠儿,把那些糕点带着,再备些温热的茶水……。”
二人刚出烟雨斋不久,耶律齐便走了进来。
“太医,晴妃怎么样了?朕过来看看她。”耶律齐眼神缥缈的朝内室东张西望着,却不见有半点声响。
“回皇上,娘娘的身子基本康复了,最重要的是娘娘现在的心境也打开了,不再像当初那般郁郁寡欢了。这些日子王爷每天都来探望娘娘,还不时给娘娘带些开胃的糕点与小吃,娘娘的胃口也是大见好了。这不,刚才王爷陪娘娘出去散心了。”周太医笑逐颜开的站在一旁向耶律齐回禀。
耶律齐的眼神明显变得失落与暗淡。他淡淡的“哦”了一声,走进内室转了一圈,又背着双手走了出来,朝周太医招招手道:“周太医,晴儿接下来的日子你还得差人照顾仔细了,再多开些滋补的药方,需要什么,尽管用宫里最好的东西。还有,朕走了以后,晴妃若是回来了,记得告诉晴妃,说朕来过了,朕过几日再来看她。”
周太医点点头,纳闷的看着耶律齐走出烟雨斋。
“皇上,您既然如此想念晴妃,何不在此等她回来?或者您每日过来探望也可,皇上这般心心念念着晴妃,却又不愿坦然相见,这是何故呀皇上?”周德海弯着腰,跟在耶律齐后面小声说着。
耶律齐叹了口气,漆黑的眼眸变得幽静而深远。他苦笑着说:“朕何尝不想当面和她说说话、抱抱她,可是,她如今对朕还有诸多顾虑与怨言,朕是怕她见了朕心里又添堵啊。看到成弟能每日过来陪她用膳、说笑,还能陪她出去散心,朕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她能笑颜如花的面对成弟,却不愿笑着多看朕一眼,朕才是真的委屈与嫉妒啊。”耶律齐削瘦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
夏晴雨蹦蹦跳跳的在石径上左进一步、右退一步的玩得不悦乐乎,耶律成背着双手含笑着站在旁边看着她怡然自得的迈着猫步走走停停。她娇俏的身影像只翠绿的蝴蝶在林间飞舞、嬉戏,偶尔传过来的笑声像山涧清泉般悦耳、动人。
“晴儿,现在感觉怎么样?心里轻松些了吗?”耶律成轻柔的问道。
夏晴雨回过头来,沉默片刻后嫣然一笑说:“王爷,说真的,这些日子有你陪伴着我,我现在好多了,也轻松多了。我不是那种喜欢钻牛角尖的女人,虽然伤过,虽然痛过,但人生是自己的,总得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我不会为了曾经的心痛而赔上我的余生,这样不值得。你放心,我的仇恨我忘不掉,我的人生我自己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不会再让自己受到伤害的。”夏晴雨心平气和的说着,盈盈的眼眸露着一抹坚定与自信。
耶律成惊讶的望着夏晴雨,他不知道在受到这种濒临绝望的打击之后,她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胸襟与气魄。看着她,无论是在坚强承受重压的时候,还是在软弱无助黯然伤神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她身上透露出来的那种摄人心魄的光茫与魅力。
“晴儿,你的这番话让我感到震撼,很高兴你能看透自己的心结。但是,皇兄的心结你能看到吗?解铃还须系铃人,皇兄的心结因你而种下,他为了你日夜无眠,他因你的痛而痛,因你的苦而苦,他那么想见你,却又怕你因他而郁结僵尸问道。晴儿,皇兄这些日子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整个人瘦的不像样子了。你若是真的看透了,又怎会如此残忍的对待皇兄?”耶律成犀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夏晴雨,若有所思的轻轻点了点头。
夏晴雨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眼前出现一张削瘦、悲恸的脸。她下意识的捂着胸口,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纠结的痛苦表情。
耶律成心疼的向前一步,伸手向前想要安慰面前的佳人,可是转念一想,忍住了自己的冲动。他狠着心继续说:“晴儿,你知道吗?发生这样的事,皇兄比你更痛。他一边不停的自责,一边心痛着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