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青欠身道:“奴年岁十五。”
许皇后缓缓颔首:“已是及笄。听闻祖籍是楚州人氏?”
“是,奴爷娘双亡,这才自楚州进京寄身窦府中。”沈安青一一答道。
许皇后有几分感叹之意:“可怜你小小年纪,便遭逢此等变故,着实叫人怜之叹之。”她旋即又笑了起来:“看你年岁与江都相差无几,只是性子却是沉稳许多,不知你往日有何喜好消遣,待之后若有宴乐也好召你入宫来。”
沈安青此时只觉得心砰砰跳的越发急促,许后此问叫她记起前一日杜秋娘前来窦府教习琵琶时,状似无意地与她说起,当今圣主最好茶道与歌舞技艺,却是不喜女子骑射狩猎,最爱柔弱温顺的女娘。
她一时明白过来,轻轻笑着低头道:“奴从前在楚州时,最是喜欢随阿爷骑行出游,只是到了京都,不敢太过放肆,所以……”
许皇后笑了起来,看着沈安青的目光柔和许多:“不过是骑行出游,有何放肆的。你瞧瞧本宫的信安与江都她们,哪一个不是整日骑马四处游赏,也不是什么坏了规矩的事。”
信安公主有几分嗔怪地道:“阿娘却拿我说嘴,当初高祖皇帝自马背上得天下,连文德皇后不也是时时骑乘随御。”
许皇后点头道:“说的是,沈娘子不必如此拘束,待下一回宫中狩猎便召你同去。”
沈安青心里微微松一些,欠身道:“谢殿下恩典。”却仍不敢掉以轻心,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