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看不过,只得让长平郡王代为赋诗一首,那长平郡王最是不擅诗文,搔头挠耳好容易胡乱挤出几句便作罢了。只是催妆诗颂罢了,还不见公主出来。
窦蕴郎此时已是万般恼恨,咬牙高声道:“公主殿下既然不愿嫁入窦府为我妻房,当日何必要求来赐婚诏谕,今日这礼不全也罢!”
他拂袖而去,径直向府外而去,竟然夺过侍从手中牵着的马匹就要翻身上马驰骋而去,被一众侍从忙不迭拦住了,哪里敢叫他就这么走了。
贺兰临几个也都傻了眼,不想窦蕴郎竟然不顾犯上就要这般走了,忙都上前相劝,只是那窦蕴郎已是恼怒愤恨已极,哪里肯听,执意不肯下马,就要这般去宫中面圣求罪,不肯应了这门婚事。
外边的嘈嚷也传到了内院厢房,侍婢匆匆来报与傅尚宫知晓,叫傅尚宫也是一阵头疼,这两位如今都是犟性子,信安公主不肯嫁,窦蕴郎也不愿娶,只是这赐婚诏谕已下哪里由得他们愿意不愿意,她只得上前相劝,又悄悄叫了窦慕娘去劝说窦蕴郎,莫要莽撞闹出大乱子来。
窦慕娘含着泪快步出了内院,见侍从团团围着窦蕴郎,不肯叫他就这么走了。她瞧了一眼远远看着的崔奕,却是上前一把抱住窦蕴郎的马,泣道:“蕴郎这是要作何,你若是就这般莽撞去了,可曾想过大人与阿娘,还有老夫人该如何是好?”
“如今圣人下了赐婚诏谕,令你尚公主殿下,也是对你莫大的爱重,你怎么因为一时之气就怎么不管不顾,还需从长计议呀。”她哀哀切切哭着。
贺兰临此时也站的老远,与李晟说着话,由着窦家兄妹二人这般。待窦蕴郎自己想明白了,慢慢下马来,这才笑着上前道:“新妇哪是这般容易娶的,安生等上一会也不迟,走,让那侍婢们给咱们上些吃食酒水,且吃上几碗又再说。”连拉带拽把窦蕴郎带去正堂坐下,全然不曾看过一眼窦慕娘,崔奕几个也都走了,一时间人都散开去,只留下窦慕娘一人怔怔瞧着他们走远。
蔽膝最终还是未戴,信安公主不情不愿被送上了车辇,窦蕴郎一直沉着脸不言不语,只是再不曾有半点冲动之举,也算是勉强全了礼,一众人护送着公主的车辇向窦府而去。
原本车马出了公主府该有的障车礼,此时也都草草行事,凭谁都瞧得出来,车马上这队新人分明是两厢不情愿,信安公主气哼哼坐在帷幔车辇中,斥骂着驾车的车夫,驸马窦蕴郎却是一脸死气沉沉眉眼也不抬,气氛很是怪异。
还是贺兰临凑趣,吩咐侍从撒了不少宫中新作的梅花制钱与障车的女史宫婢,也算是有几分喜庆之意。就这么一路别别扭扭一路去了窦府。
沈安青立在公主府门前,远远看着车马而去,向赵瑛娘笑道:“他们这般日后却要如何度日?”
赵瑛娘上了车,向她招手道:“理会他们作何,自有度日的法子。咱们累了一日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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