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阳城外的大庄子,那都是经过好几代人的经营,佃户的主辈几乎全是上几辈地主家的奴仆…
尉迟恭倒也不灰心,给苏好好说,“关他的,先买,从衙门手里买荒地,反正,垦荒头几年又不用缴租子,我带着大家活儿摸索个几年。准成!”
苏好好一看,是这么个理,便打发马欢去衙门询问。
衙门倒是同意卖些荒地。不过嘛,地理位置绝对不会太好,地的质量也绝对属于下下等,种不出啥东西来的,县衙的人很实诚。推心置腹的劝马欢,不划算。
王士仙起初想的是,如果尉迟恭没在城外买到合适的田地,他就卖点衙门门下的好田给尉迟恭,尽快打发他出城去,谁知尉迟恭要定居城内。王士仙帮他才怪…
“主簙说,稍微好点的地要留着,如今本就没将亩数分足。若地太差了,他们实在不好交代…”马欢回来给苏好好道。
“你去打探清楚,差的地都在哪儿,我们先去探探。”苏好好倒没觉得县衙在刁难他们,反而觉得人家说得合情合理啊。
然后。没两日,尉迟恭一家三口就带着人去实地查看了。还特意请了一经验丰富的老农帮衬。
查探了好几块地,老农都摇头…
“瞧,这不是长了沙棘的嘛?”来到最后一块荒地上,尉迟恭道,“既然能长沙棘,应该能长庄稼吧?”
老农见尉迟恭实在没当农民的天赋,只好说,沙棘又不能当饭吃,对两者对土壤、水分的不同要求压根不提,说了也白说。
“爹,瞧远处是草原!”宝林指着远方,开心道。
“是啊!”尉迟恭也高兴起来,对马欢道,“去问问,那草地是谁的?看卖不卖?”
老农急忙道,“可买不得。”
尉迟恭疑惑着,“为什么?”
汉人谁放牧啊,因此,那些草场基本上都是无主之地,可是呢,这不是离突厥近嘛,突厥人冬天经常赶着牲口到这一带来放牧…
原来是这个道理,尉迟恭倒放心了,“我又不占完,就买一点而已,不碍他们的事!”
宝林听得欢呼起来。
“那要不咱们将这沙棘地也买了?”苏好好道:“将爹娘和叔叔的坟给迁过来?”
“好啊!”尉迟恭爽快的拍板。
老农忍不住提醒,不安全吧?
尉迟恭笑道,“突厥人若要进犯,整个鄯阳都不安全,竟然住这儿了,有些东西怕是没用的,呵呵。”
沙棘好说,主簙飞快的将手续给办完了,虽然从头到脚都在传递着你们一大家子都是傻子这个讯息,可草场却有点难办,因为不属于衙门的…
因汉人不善放牧,所以,在无战事的情况下,朝廷是默许了突厥人冬季到此放牧,若有战事,更是没人去那了,因此,这块名义上属于鄯阳地方政府,可是,却一直是个无主的孤儿。
王士仙也不愿补办个手续,将其收到衙门,好卖个钱,此时卖到容易,等突厥人来了,衙门岂不是还得负责给尉迟恭撑腰?…
因此王士仙就说了,那地尉迟恭瞧着喜欢,尽管占了去就是,不用办任何手续…
哪知苏好好却不干,“等咱们将牛羊养得肥肥壮壮的了,官差跑来收地,怎么办?”
因苏好好坚持必须要拿到地契,尉迟恭只好又亲自去找王士仙,马欢去了没用啊…
王士仙还是坚持以前的观点,尉迟恭只问,“那地是鄯阳的吧?”
王士仙点头。
“是无主的吧?”
王士仙再点头。
“那衙门怎么不给我出地契?”尉迟恭问道,“莫非那地是突厥的?若是如此,我就去突厥买去。”
王士仙咬牙,你狠!
于是,地契果断到手…价格非常之低廉,让因盖房而头疼的苏好好,很是畅快。
宝林则叫嚣着要去草场驰骋,一干亲兵护院也是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