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林水晶又轻唤了一句。
白惠豁然回神,眼里已是沾了晶莹。
“姐,我没事。”
*
徐长风从自己的宅子里出来,开着车子在马路上行驶,虽然是春节期间,举家团圆的日子,他的家却是七零八落。妻子不理他,孩子夭折。
他的心头郁郁的,开着车子。
马路上的行人车辆没有平时多,往日的熙熙攘攘现在倒是显出几分的空阔来。车子在繁华地段慢慢行驶着,前面便是医院了。像是d城的医院那样,春节,人也不见少。这段时间的流感特别厉害,他的父母前天的时候相继感冒了,先是浑身酸疼,接着就是咳嗽发烧。父亲徐宾现在就在这家医院打点滴呢。
医院的门口人们进进出出,丝毫不比平时少。
他将车子停好,迈步走进门诊大楼。
“赶紧回去凑钱啊,医院也不是救济所。都像你这样,医院不就关门了吗?”眼前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匆地从诊室出来,一个看起来六十年多岁的老人抱着怀里的婴儿又紧跟上,“求求你了医生,我孙女烧得厉害,求您先给她治治吧。”
徐长风看过去,那个老人衣衫破旧,一张脸上,满是皱纹,怀里是一个破旧的襁褓,从他的方向只看到那个孩子的后脑勺,戴着一顶旧的毛线帽子。
“那你也得先回去拿钱啊!你孙女是早产,又得了肺炎,那是要住院治疗的,先办了住院手续再说。”
那个医生有些不耐烦地说着。身后有声音响起来,低沉而微愠,“把她的费用算在我的身上,请你先给她安排治疗。”
医生有些吃惊地一回头,就见到了一身黑色,面容沉肃的徐长风。
徐长风的手里已是多了一沓钱,在那个医生的眼前扬了一下,最后拍在他的手里,高大的身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个医生低头看看被徐长风拍在手里的一万块钱,又用奇怪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这才对老人道:“先进来吧。”
徐长风不知道他此次匆忙地离开,便错过了和他亲生女儿一次相认的机会。
那个老人抱着幼小的孩子又跟着医生去了诊室,他感念着今天是遇到了好人。
“小安安,你要坚强一点儿啊,我们把肺炎治好了,你要健康的成长啊……”
徐宾被重感冒折磨,神色很憔悴,清致守在病房里,见到哥哥,心头便似是踏实下来。
“爸爸你今天怎么样?”徐长风进来问。
徐宾道:“还好,就是头晕。长风啊,白惠那里怎么样?林家虽是白惠的养父母,可也算是你的岳父母呢,不管他们因为白惠责怪你些什么,你都要耐心听着。”
“我知道爸。”
除夕夜,
“乔乔,潇潇,过来给你们的妈妈上柱香。”楚远山站在妻子的遗像前,神色有些凝重。
楚乔走过来,手里拈了香柱点上,在母亲的遗像前深深地弯下身体。楚潇潇看着遗像中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也走过去拈了香柱和楚乔一起对着遗像鞠躬。
“娇兰,晃眼,你都走了三十年了,时间,真是快呀!”楚远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眸光里流溢着对青年早逝的爱妻,深沉而痛惜的眼神。
在儿女都上过香之后,他也走了过来,亲手在妻子的遗像下将香点上。
除夕宴已经备好,楚家三口人都围在餐桌前,这一家三口也算是有段时间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今天是大年夜,潇潇啊,来,跟爸喝一杯。”楚远山对着儿子举了举杯子。
楚潇潇神色间并没有父亲那般的热切感慨,但也擎起了酒杯跟着父亲碰了一下,“爸爸,祝你身体健康。”
“呵呵。爸爸希望你早日结婚生子呢!”楚远山眉眼间现出慈爱的光彩来。
楚潇潇并不以为是,没有接下父亲的话茬,而楚乔则是细致白皙的手拿着手里白瓷的小勺子搅弄着碗里的蛋汤,若有所思。
楚远山道:“乔乔,你怎么了?”
楚乔便笑笑抬头,“我没事,爸爸。”她说着,就也细长的手指擎起了酒杯,“爸爸,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楚远山看着女儿,眉眼之间越发的慈爱,“潇潇啊,来,一起举杯子。”
楚潇潇便也举起了杯子,一家三口轻碰了碰杯杯子,喝下杯中的酒,好似所有的美好愿望都承着酒液抿进了生命里。
“潇潇啊,你看厉家那丫头你觉得怎么样?”楚远山侧眸看向儿子问。
楚潇潇很干脆的声音道:“不怎么样。”
楚远山自是一愣,“什么不怎么样!人家年轻,漂亮,军校毕业,又是厉政委唯一的女儿,过几年提了干,前途就不可限量。”
“可我不喜欢她爸,我对她没感觉。”楚潇潇淡漠地说着,又仰脖子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就将手里的杯子搁下了,“我嗓子痛,先上去了。”他说完竟然就顾自起身走了。
楚远山自是有些恼火的。
楚乔道:“爸爸,潇潇还惦着那个白惠呢!”
“什么,他们还在来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