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事情,楚远山没有亲自出面,但一切都在掌控。此刻听到女儿的哭声,一下子就心疼了,“怎么了乔乔,那些警察有欺负你?”
“不是,爸爸,是潇潇。”楚乔抽泣着说:“潇潇他说有我这个姐姐是他的耻辱,爸爸,我没有脸了,我不要活了……”楚乔哽咽着,声音里竟是说不出的伤心。
楚远山沉了眉,“不要听他的,你是爸爸的女儿,永远都是爸爸最爱的女儿!”
“可是爸爸,他是我的亲生弟弟呀,他也和那帮人一起欺负我,不说帮我,还落井下石……”楚乔又适时地插了一句。
楚远山沉了声音,“嗯……这个潇潇!”沉默了一下道:“让他去西藏那边锻炼锻炼吧!”
他这一句话就把他唯一的儿子送去了西藏的部队。
楚潇潇回了自己的宅子,车子在院子前一横,大步就进了屋。他心情很烦躁,同时又有一种身为楚乔弟弟的无奈。他的姐姐变化之大,早就超乎了他的想象,让他难以相信,他的姐姐竟然可以做出那么惨绝人寰的事来。
他清晰的记得,白惠生产时那九死一生的状况,还有那个小小的婴儿,竟是还有气息,便被丢去了太平间,这该是多么地丧心病狂啊!
身为楚乔的弟弟,他感到很惭愧,他觉得自己已经无脸见白惠了。他去酒柜里取了一瓶酒来,打开了盖子,咕咚的就是一口喝了下去……
靳齐从楚家离开,开着车子直接回家了,但是一路上,心头不知怎么的,总有一层阴影似的。他爱楚乔,不会有错,他相信楚乔,她不是那么恶毒的女人,她其实那么柔弱。林晚晴是看着她男人的车子驶进院子的。她淡淡地收回眸光,手里捧着一盒识字卡片教小开心认字。
“开心,这个字是‘耳’,耳朵的耳哟!”她边说边就伸出一只手轻扯了扯儿子的小耳朵。
小开心被她的手一扯,便歪着小脑袋嘎嘎的乐起来,“妈妈,耳,妈妈的耳朵。”小人儿咯咯笑着,也伸小手扯他妈妈的耳朵。
靳齐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无比温馨的一幕,他停住了脚步,那一刻,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靳齐,你这个傻帽,你就等着妻离子散吧!”
他的心头忽然间激灵了一下,他忙甩了甩头,甩掉了那个可怕的声音。
“爸爸。”小开心看见了不远处的男人,此刻咧着小嘴跑过来了,“爸爸,耳朵。”
靳齐便温笑着蹲下了高大的身形,“开心说什么?”
“爸爸,耳朵,耳朵。”小开心咯咯笑着,伸小手来扯他爸爸的耳朵。
靳齐便也笑了。那笑容竟是说不出的温和慈爱。林晚晴有刹那间的失神。
而靳齐已经抱着小开心走了过来,在林晚晴的身边坐下了。“在认字吗?认识几个了?”像是对着儿子说,又像是对着他的妻子说。
林晚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安然地坐在那里,而小开心却是十分开心的样子,“认识,四个。”小人儿想了想,竟是伸出了一个小巴掌出来。
靳齐看着儿子那伸出来的五个手指头,不由哈哈大笑。“你个笨小子!”
林晚晴也笑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是十分真实的疼爱和笑容,此时此刻也成为了她和他婚姻好几年中最最温馨动人的一幕。
许久之后,回味起她和他那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婚姻时,她仍然感到说不出的怅然。
“这个字是眼,眼睛的眼。”靳齐将小开心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手里拈了一张卡片出来,那张卡片上印着一只明亮的眼睛,小开心便淘气地伸着小手去扯那张卡片……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小开心被保姆带着,林晚晴则是执了一只小喷水壶,给二楼小厅里的一盆兰花撒水。她的肚子处鼓鼓的,在孕妇裙的下面若隐若现。齐耳的短发在身形微弯的时候,覆住了半面的脸颊,神色十分的安宁。这是一副十分安谧的情景。靳齐慢慢地走了过来。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执着小喷水壶的手上,轻轻地握住了。
林晚晴惊了一下,手里的喷水壶一下子就脱了手,直接砸在了下面的蕙兰上。兰花翠绿的叶子霎时就塌下去了,黄色的小花纷纷飘落地上。她惊得低呼了一声,谁都知道,这盆兰花有多贵,将近一百万呢!
林晚晴的脸上霎时间就布上了惊慌。靳齐却是全不在意一般,眉眼未斜,只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的脸,那只手仍然握在她的手上。
林晚晴叫了一声,“阿齐,花……”
“不管它。”
靳齐却是伸了一只手臂过来轻揽了妻子的腰,他拥了她在沙发上坐下了,另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了她的肚子处。隔着她的孕妇裙,轻轻地覆住。
“他好像在动。”他微沉呤了一下说。
林晚晴便微拢了眉尖,而靳齐的大手却是从她的孕妇裙下面伸了进去,手掌直接贴在了她鼓鼓的肚皮上。
“这小家伙,天天都这样吗?”
他一向冷峻的眉梢眼角流溢出淡淡的温柔神色。林晚晴不由有些失神。这么多年,其实她一直渴望着他的温柔,从情窦初开的偶遇,到现在身为他的妻子,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一直渴望着他对她笑一笑,像是街头最为平凡的小夫妻一样,夫唱妇随,相亲相爱,儿女绕膝。可是这一切平凡小夫妻最为常见的东西对她来说,都只是奢侈。
他不爱她,她一直都知。他心底有他的明月光,而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