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姆吓坏了,那两个保安听见孩子的哭声也吓了一跳,都纷纷奇怪地望过来。
“糖糖,怎么了?”是匆匆赶过来的徐长风,他一把将小小的女儿抱了起来,小人儿满眼泪花,大声地哭着,哭得又惊又惨。
徐长风忙给女儿擦眼泪,“糖糖,告诉爸爸怎么了?”
小糖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黑眼珠里满是惊恐,小手指着那只小狗的方向,“狗狗……狗狗……”
徐长风不明所以,那两个保安则是有些讪讪的,谁都知道住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吓到了小公主小少爷的,他们是真担待不起。
一个保姆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徐长风抱着女儿走到了保安的面前,“你们走吧,以后别再当着小孩子的面虐待小动物。”
两个保安连连答应,匆忙地走了。
徐长风看看地上那只仍低低哀嚎的小狗,又看看仍然一脸悲伤惊恐的女儿,轻声哄道:“糖糖不哭了。”
小糖糖仍然抽噎着,“爸爸,狗狗,会疼。”
徐长风为女儿的小小的却柔软无比的心而疼着,他对一个保姆道:“把这只狗抱回去吧。”
徐长风抱着女儿,又用另一只手臂抱起了在一旁也是惊站的儿子,转身回家。
清致的车子已经开过来了,她对着兄长和两个小宝宝按了按车喇吧,小家伙们便都瞧了过来。
清致把车子停进了院子里,走过来,看到小糖糖满脸哭过的痕迹,便关心地问道:“哟,糖糖怎么了?”
“他们打狗狗。”小糖糖脸上仍然挂着残留的泪花,清致已经看到了保姆抱进来的小脏狗,心里大致明白了一些,“姑姑带你去给狗狗洗澡好吗?”
“好。”小糖糖应着。
清致抱着小糖糖走了。她带着糖糖亲自给小狗洗了个澡,小狗的身上有几处伤口,清致小心翼翼地给上了药包扎了。小糖糖的眼睛亮了好多。
吃过晚饭,从母亲家里离开,清致载着霖霖回到自己的家。李嫂并不住在这里,此刻已经回家了。推开/房门,空荡荡的气息便飘荡而来。
“妈妈,我去做作业了。”霖霖去了自己的卧室,清致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握着摇控器换了几个频道,可是电视里传来的声响却又都是那么挠心似的。她有些心乱。便关了。
一个人靠着沙发的靠背,一只手扶着额,躺了一会儿。脑子里恍恍然地,竟是她和陶以臻在一起生活时的片段。
她也是这样累极地躺在沙发上,而他走过来,她便枕着他的腿,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给她的额头按摩,一下一下力道恰到好处的舒服。
清致闭了闭眼,脑子里一幕幕恍然如梦,她感到不胜虚弱的无力。轻轻地推开儿子的房门,台灯下,霖霖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笔,可是却没有写字,亦没有看书。
像是在发呆。
清致心头一紧,已经走了过去,“霖霖?”她轻唤儿子。
霖霖的书桌上,书本整齐,还有一张空白的纸张铺在眼前。
“霖霖,有不会做的题?”清致问。
霖霖摇摇头,“没有妈妈,我休息一会儿。”
“哦。”清致稍稍放下心来,“霖霖,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妈妈,知道吗?”
“嗯。”
清致轻轻地掩上了儿子房间的门,看看客厅里一室的黯淡,她转身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房间里面,她和陶以臻的婚纱照还在,她笑得恬静而嫣然,陶以臻深情而温柔。她在他的怀里,他从后面圈着她的腰,她的一只手还近似乎淘气似的,伸到他的脸上。
徐清致久久地凝视着那张照片。
他已经心欢在抱了,可是她,还是难以走出那失败婚姻的阴影,甚至于,连婚纱照都不曾取下。
从后半夜,就有隆隆的雷声响起来,天未亮,大雨已经下来了。卧室的窗子是开着的,雨滴从窗子打进来,滴到了身上,徐清致感到身上刷然地凉。她起床将窗子关好,又忙去了儿子的房间。霖霖好像没有被雷雨声惊醒,她走过去将窗子关好,又回身看了看儿子,他还在睡,睡相安宁。
她便走过去,弯了身形,在儿子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开。清致早没了睡意,隆隆的雷声伴着大雨如注的声音让她觉得空寂而害怕。
她开了灯,躺在床上,张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怔怔地凝视着天花板,白色的吊灯灯盖上有个卡通猫的图案。
那还是她和他一起选来的。
他笑她那么大人了竟然会喜欢这个带卡通图案的灯具,清致只是笑而不语。她一向看起来都是成熟的女人样,那盏灯却是她那未泯的童心。
她靠着床头,柔柔的一声轻叹,两滴清亮的泪珠在这个夜深无人的时候,无声地滴落了。
清早的城市,雨势渐疏,空气被洗过,说不出的清新。清志叫醒了熟睡的儿子,一起吃过早餐,然后去学校。
今天还要去市委开会呢,清致有些困倦,但仍然让自己保持精神。她的车子直接开去了市委,在停场处碰到了其他几个区的熟人,大家笑笑打招呼,然后一起进去开会。
“清致啊。”叫住她的是陶以臻的父亲陶城。陶城在市委工作,级别是很高的一种。
“哦,伯父。”见到曾经的公公,清致无疑是有些尴尬的,曾经叫过了那么多年爸爸,如今改为叫做伯父,口里生疏,心里也是生疏得很。
陶城温和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