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发现,这个男人,他有的时候,完全不像他的脸那么着人喜欢,他有时候真的很混球。
“随你怎么想吧!”白惠愤愤地对着他吼了一声。她说完便转身要走,但男人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这么晚了还想上哪儿去?”
“我回家!”白惠对着他吼了一声。
徐长风的眼睛黑得像墨,却又迸出无数的火星子。他的大手扣着她的手腕,沉声开口:“我载你回去。”
白惠心底不满,但又情知挣不开他的手腕,那厮的手像铁钳子似的。白惠被他拽着手,上了他的车子,却仍是一种别扭的姿势,身体僵坐着,一言不发。
徐长风也是不发一言,下颌绷着,车子开动起来,在夜色中平稳行驶。
白惠坐上车子,才感觉到刚才那一跤摔得不轻。屁股火烧火燎的,两只手腕也是折了似的疼。她不由轻嘶了一声。
徐长风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却也只是轻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他的车子从斜刺里冲出来,他们也不会摔倒,但又有谁知道,他其实真想开车把那小子撞飞的。一辆自行车载着两个人,那么亲密暧昧的距离,虽然这条路的街灯不是很亮,他也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妻子那一脸貌似沉醉的神色,头发都随着发飘起来。
他的喉咙深处又是哼了一声。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白惠并不知男人心中转过的念头,只是默然地看着窗子外面飞逝而过的璀灿灯光,心头好像是麻木了一般。
到了她住所的楼下,徐长风的车子停了下来,他开门下车,神色肃冷地上楼。白惠跟在后面,也是一声不响。电梯门打开,他当先迈了进去,白惠随后进去,便是默然地向着电梯壁而站。她微垂着头,长长的发丝轻轻地遮住了两颊。徐长风眼神深邃地看着他的妻子,她站在那里,低垂着眸望着自己的脚面,不知在想着什么,他微微敛眉。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的大手攥住了她的,白惠手上一紧,他已是攥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进了屋,灯光照着她皎白的一张脸,微拢着两弯的新月眉,似有什么化解不开的心事,却又有些冷漠。
徐长风高大的身形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却是皱眉开口:
“白惠,你是有夫之妇,你应该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你懂吗?”
“是,我是有夫之妇,可你呢,你也是有妇之夫。你有跟楚乔保持距离吗?你不是刚刚才和她在纪家菜吃过晚饭吗?”
白惠忽的抬了头,眸子冷幽幽地瞟向他。
徐长风的眼神闪了闪,“你怎么知道?”他似是有些烦躁了,手又伸向了兜里,摸索着找到了烟。又掏出那枚金质的打火机,咔的一声响后,白惠的眼前亮起一束小火苗,接着便有袅袅的烟雾从男人的嘴里吐出来。
“我说过,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有些事情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抹杀掉的。”
他低头用力地吸了一口烟,转身走向了阳台。黑色的身形往窗子处一站,深深地吸了起来。卧室的灯光浅浅地照到阳台上,那黯淡的微光勾勒着他颀长的身形,一身的冷漠严肃。
还有莫明的烦躁。
一根烟燃尽,他才转身回来。而白惠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的木制圆凳上,上身趴在梳妆台上。他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她的长睫如蝶翼般的忽闪了一下,那晶莹的泪滴便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那一晚,白惠很早就躺下了。她侧着身子向着窗子的方向,眉眼淡淡,好似是睡了。徐长风沉默着在床边坐下,他看了一眼他的妻子,然后脱衣服也上了床。两个人背靠着背,各怀了心事,一晚无声。到了早晨,白惠早早地起了床,从柜子里翻出了自己的银行卡来,装进了包里,她准备请半晌的假,将卡上的三万块钱取出来,再去黄侠那里取借的那五万。
徐长风看着自己的妻子,她敛着眉,似乎心事重重。“以后,上下班我会接送你,我不在的话,会有小北。”他冷冷地吐出了这句话来,拿着车钥匙出门了。白惠心头一滞,她看向那个男人冷漠肃寒的背影,而他已经关门走了。
她穿了一件白色翻领的羽绒服,头发被绑成了马尾整齐的梳在脑后,额前一排细碎的流海,衬得一张脸越发的白净。
“上车!”一声低沉而深厚的声音从微微敞开的车窗里传出来。
白惠看了看那车子里男人一张冷清肃淡的脸,她却是站了半晌才道:“楚乔都坐在哪里?”
那车子里的人,那张俊逸的侧颜明显地一沉。白惠看到男人的修毛陡然一敛,神色已是肃寒。
“你问这做什么?”他的手伸向窗子外面,修长的手指掸了掸烟灰。
白惠凉凉的开了口:“因为我想知道,我应该坐在哪里,我不想坐在她坐过的地方。”
徐长风深黑的眼瞳陡然掠过浓密的阴云,他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一只大手的五根手指咯咯地捏起。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将吸了半截的香烟从窗子里掷了出来,空气一时间僵住。
白惠终于是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行驶起来,白惠坐在男人后面的位子,抬眼之间,可以看到男人阴沉的面色。他的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也是绷着的,他的神情,更是肃冷得厉害。车子没有在原先吃过早餐的那家饭店停下,而是径直驶向了她所在的幼儿园。
她一下车,那辆黑色的宾利便毫不迟疑地开走了。白惠在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