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你的脚心都破着呢!”早晨,白惠正想下床的时候,徐长风的手臂拉住了她的胳膊。
白惠看看他,仍然低头穿鞋,与此同时,脚下也是钻心般的一疼。她立时发出嘶的一声,那只半截伸到鞋子里的脚立即缩了回来。
“我说让你别动吧!”徐长风嗔了一句,从另一面下了床,走过来,轻执了她的一只脚放在手心。他凛着眉,毫不嫌弃地就将她的脚把在了手指间。白惠的脚缩了一下,想缩回来,但被他五指一合,给握住了。白惠脸上一热,心上已是一酸,昨夜如果她没有出现,他是不是现在正搂着楚乔从梦中醒过来?
“我和楚乔之间,我们不知道谁,是那个第三者。”她坐在那里喃喃自语一般,一脸的迷茫神色。
徐长风轻敛眉宇,而白惠又道:“若说她是那个第三者,她本就和你青梅竹马,若说我是那个第三者,可我又是你光明正大娶过门的妻子。你说,我们现在,究竟算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白惠转过头来,眼里的迷茫未减。
徐长风的神色似乎有些僵硬尴尬,他站了起来,沉默了半晌才道:“你想多了。”
白惠倏然间抬眸,凉凉慢慢地说道:“我看见有人说,你这样的男人,一手情人,一手妻子,犹犹豫豫,没有决断,不知取舍,黏黏糊糊的,就像鼻涕。”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平静开口。
徐长风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
他的脸上无疑,挂着无数道黑线。这个比喻也忒恶心了点儿。而那个女人却还那样平静地,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地煽了一个嘴巴。不,她昨天已经煽过他一个嘴巴。他伸手摸了摸那个被她煽过的地方,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好像又上来了。
“你怎么就不说我是一团屎。”他被她这句可以说是极为精典的比喻,说得脸上冒黑气,眼睛里咝咝冒火光。那么样干净美好的一个人,往那儿一坐,跟观音菩萨似的,柔眉善目。怎么就说出这么难听的字眼来形容他!他只觉得郁闷得不得了,而且胃里也跟着恶心起来,她也真会埋汰他。
*
“乔乔,你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让那个女人欺负到你头上!”伊爱一只纤长的手擎着水晶杯子,翘着那条长长的腿,一张小脸上全是又气又愤的神色。楚乔神色依然冷漠,神色看起来郁郁的,并不发一言。
伊爱又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女人呀,也不知道哪点儿吸引到了风哥,风哥竟然为了她对你不管不顾,这个女人,一定是只骚狐狸。”。
楚乔皱了皱眉,伊爱又道:“如果我是你,我非给她点儿颜色瞧瞧。”
楚乔只一声不响地闷闷地喝着杯中的酒液,那神色在酒巴黯淡的灯光下,更是看不分明。
“骚狐狸,亏你说得出这样的字眼儿。伊爱,你也算是大家闺秀,怎么说话这么脏!”酒巴黯淡闪烁的灯光下走过来一个男人。
伊爱看着眼前多出来的,神色浪荡不羁的男子,直气得咬牙,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说,你敢当着风哥的面儿这样说吗!”黄侠的头拉近了与伊爱的距离,长眉微拢,神色间有奚落和鄙夷
伊爱神色间露出一丝窘迫来,“你。”
“别你你的了,一个女人,嘴巴那么不干净,我都替你害臊!”黄侠瞟了一眼伊爱,又扬长而去了。
伊爱气得直骂,楚乔心烦地道:“行了你!”“徐总,您的牛奶。”秘书将刚刚热好的牛奶轻轻地放到了徐长风的办公桌上,然后低低抬头偷偷看了看那个俊朗得不像凡人的男子,又转身向外走。
“回来!”身后有沉凛的声音响起来。小秘书身形倏然一顿,忙回过身又走过来。
“什么?”她奇怪地看着她的老板。
徐长风眉眼盯着那乳白色的液体,“把它给我换掉吧。”
“徐总?”
“我说换掉,以后不要再给我热什么牛奶!”徐长风烦躁地来了一句。
小秘书不敢说什么,忙将牛奶杯端了起来,转身向外走。真是奇怪,这牛奶很正常啊,老板怎么不喝了?
徐长风站起身来,走到窗子前点了一根烟,早晨没吃饭,他想喝杯牛奶,便让秘书处去准备了端来,可是看见那浓稠的牛奶汁,他却突然间联想到了早晨时那女人说的话。
鼻涕,呵鼻涕。他就像鼻涕。
他想他以后再也不要喝牛奶。
白惠打开qq的时候,单子杰的头像跳了几下,几张南方景色的图片蹦了出来,上面有单子杰的留言:明天一早就进山了,到时候就没有网了。
白惠好像看见了单子杰大男孩儿般的脸上那种有些失落的样子,她笑笑,关了qq,拿起手机,给单子杰发了个短信过去,“希望你们一帆风顺。”
不知道单子杰有没有听到,那边很久都没有回音。
“又在和那小子聊天了?嗯?”一道男人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白惠的心头跳了一跳,她看到穿着睡衣走过来的男人。他敛着修长的眉宇,站在她身旁,看着她。
白惠道:“我们是朋友,只是聊天而已,也没有抱在一起,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哦,你还想抱在一起了?”男人修洁的手伸过来一下子挑了她小巧的下颌。
“你!”白惠皱眉,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她起身想走,男人的手臂伸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她撞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