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窗而立,风夹带着微雨从那敞着的雕花窗户里吹了进来,满室的朦胧氤氲,轻纱缭绕在风的吹拂之下渺渺飘飘。兽嘴的香炉里檀香袅袅,让人头脑分外清醒。一阵风刮来,满室香味四溢。屋内翡翠碧石堆砌,紫檀木镶金刻着各种纹饰的家具典雅大方,让人眼花缭乱,紫檀夔龙纹床,只见四周以如意纹锦连成一片,而床帏则是紫綃纱垂落,配着嫩黄色的流苏,如流水一般隐隐波动。紫檀木极为的稀少,除了皇家家具外只有外面极少数的作为家具,而这个屋子里却随处可见紫檀木的家具,果然不愧是皇家啊。更别提别的美轮美奂的东西了。
我昏睡了一天才醒来,而醒来的结果却是被人囚禁在了这个华丽的牢笼里,而门外还有两个婆子看着,当我出想出去的时候,两个人就面带笑容的提醒道:王爷有命令,让夫人不得出这个门,要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等王爷来亲自带夫人出去。另外就是每天三餐是固定的营养食谱,补血的,还有药膳。原因是我昏睡的时候宁王找大夫看我的身体,说是亏空的厉害,营养不良因此容易晕倒,而且睡眠不好,凝郁心结。长期以来积少成多,因此要好好调养。
可是我哪有胃口吃得下去呢?刚上来两天还哭闹要找儿子,让他放了我,可是却没有人来理我,好像是把我遗忘了一般。而越到最后,我的精神越来越涣散,也越来越恹恹,心情越来越差,而心里嘴里一心念念的是儿子末末,想到他此刻不知在哪受罪,我就忍不住泪如雨下。我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好像是疯癫入魔一般。看见宁王来看我,就只是和他要儿子,让他把我放了,我去找儿子。而他只是皱着眉头好言相劝,说是正在找的过程中,一定会毫发无损的给我带回来。可是我却仍是抓住了他的衣襟,和他要儿子,最后他不得不又一次一次的点我的睡穴。
就像此刻,我的心被来回的煎熬着。只是想到末末不知在哪,而我却被禁锢在了这个地方,怎么样都出不去。也不知道奶娘她们不见我。会不会着急。想着想着,泪如珠子般滚滚而落,比这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正在恼着恨着,然后那八扇雕花木门被打了开来,我头不抬的就知道是谁进来了。我猛地抬起眼。看到他的身后正跟着一个丫鬟,那俏手上提了一个红木漆纹的食盒,一看到这,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红着眼睛沙哑道:“你让我回去好不好?我的身体好了!你让我回去找我儿子好不好!”说着眼眶中的泪还未干却又滚滚落下,沿着那白皙而又瘦小的脸颊慢慢流到嘴边。溢到嘴边是那么的苦涩。
他看着我的模样,眼里是深深的疼惜之色,不紧抱住了我道:“别着急。本王已经派人到处去找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现在这呆几天。等孩子回来你们一块回去好不好?”他一如既往的低沉声音劝说着我,而那丫鬟早就已经摆上了午餐。有荤有素,还有甜点,更有一盅补血益气汤。这几天那精致的菜肴流水般的进了这个房间,可是我却是看得多。吃得少。就像如今这样,我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并不过去坐下。而宁王看我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你这不吃饭,是折腾谁呢?和谁过不去呢?”一听到这,我瞪了他一眼道:“我折腾我自己怎么样?我和我自己过不去行不行?你能不能让我回去?难道你非得让我疯掉才好么?”
我心中怒气冲冲,对他是毫不客气,那思念的想法也让我愈加对他恶形恶状。我知道他这段时间对我是非常的好,耐着性子的近似于讨好我,可是我却愈发的厌恶,心情也越来越差。我住的这院子是离他住的地方最近,也是整个王府最好的地方,冬暖夏凉,装饰也奢华典雅。可是这丝毫融化不了我的心头雪,我只是日复一日的沉默,哭泣,然后状若发泄般对他又哭又闹。而以前那个成熟稳重,独立当家的徐槿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失去孩子的孤零零的母亲罢了。
他五官皱起,深邃的眼睛看着我道:“你吃饭吧,你养好身体我就放你回去。决不食言!”我听了这话,眼前一亮,凤眸泪滴点点看着他道:“当真么?”他看着我扬起眉毛,眼神熠熠的样子,不禁点了点头道:“恩,决不食言!真的!”
我一听有盼头,然后坐下开始吃饭。他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后有两个丫鬟给我们布菜,他不忙的时候有时候会陪我来用饭,刚上来我不习惯,只是不理他,可是也慢慢的接受了他在这用餐。反正整个王府都是他的,而我只是一个借住之人,他要在哪吃饭那是他的兴趣,和我真的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给我舀了一勺西施舌放在我的碗里,说道:“你身体真是瘦弱,也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多吃点。”正要拿着筷子准备夹菜的手颤了一下,我的内心矛盾不已:他虽然那般的伤害了我,禁锢了我,可是他对我可以说是极好的,即使不说,我也知道。就像此刻,我们坐在一起像是寻常的人家一样夹菜吃饭,像是夫妻那般平常普通。而他堂堂一个王爷,只有别人服侍他的份,何时轮到他给别人夹菜了?当他第一次给我家菜的时候,我看到旁边的丫鬟那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眼里是惊讶还有不可置信。
我突然又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又可悲,这个恶魔似的男人,我此刻竟然还有那普通夫妻似的感觉!我真是可耻!儿子此时不知在哪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