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小刀郡主、断根牧草、纵天下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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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后宅,李云正阴沉着脸,冷凝地看着跪在面前的黑衣人。
“靖王殿下怎么打算?”
黑衣人头也不敢抬,只是静跪在地上很是端正,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市井流言传入陛下耳目,靖王殿下被重重地一击,还没等缓过神来陛下的旨意就已经到了,李云正铁黑着脸眯眼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趁此机会你同那几人就潜伏在黎水,暗中查探赫连家的消息。”
事已至此,李云正心知靖王殿下此时不宜忤逆陛下,陛下正是龙当虎壮之年,靖王殿下此时同陛下对着来,势必会影响将来储君册立之位。太子殿下虽然是太子,但没有正式册封的文函,靖王殿下就一日有机会取而代之。
“流言既是从黎水传出,那就仔细查查,看看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
李云正身在黎水都能有人这般不顾靖王殿下,大着胆子行事坏了靖王殿下的好事,他岂能轻易饶过此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将这人挖出来。
不愧是为官多年驰骋官场的李云正,短短的几日就有了踪迹可循。
黑衣人站在李云正的面前,将黎水境内查到的线索细细道来。
他惊讶地看着黑衣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居然是一个女人。
他心中有过不下十种揣测,从未想过会是女流之辈,不是他看不起女子,实在是这事、这风险,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胆魄,他着实地佩服。
然,黑衣人闭口看着李云正。道:“这人同夫人相识,是上次客栈里那女子。”
李云正更是心中一凌,暗叹此人不简单。
“马上去客栈,将人带到府衙。”
官兵突然在销迹沉静之后,骤然出动,以汹汹之势将客栈团团围住。黑衣人领兵上楼,在客房门前驻足,抬手敲门,“姑娘开门,我家大人有请。”
菊儿等人急得满头大汗。在屋子里来回撺掇,可就是无处藏身。
客栈前后已经被官兵包围,她们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鳖。想逃出去难于登天。
陈嬷嬷欲言又止,赵安然唤了竹儿将包袱收拾拿上,又对陈嬷嬷说道:“此番祸福难料,嬷嬷与菊儿竹儿就在客栈住下,就不必跟着了。”
“姑娘。”
几人异口同声地喊出声。
“我不想你们同我冒险。我为了外公可以不顾生命,可你们没必要跟着我冒险......”赵安然语气里带着几分的担忧与无奈,“你们在外面,我即便独身一人身陷囹圄也还有希望,若咱们都入了狱,那才是真的没了希望。”
陈嬷嬷老练阅历。菊儿心细如尘,有她们二人相携相依,她的外公和舅舅就依旧有希望找到。
陈嬷嬷见安然神色坚定。眸中带着不舍地湿润,心里不由得发酸,摇头道:“姑娘心中所忧嬷嬷晓得,如果是在临州或者孟囤,有二少爷保护姑娘。我也就放心了,可如今在上川。我怎能舍姑娘一人去......外面有菊儿在,定然无事,我还是陪着姑娘。”
官兵并没有闯入,反而对她客气有加,赵安然心有疑惑。
既然官兵到了,那么李云正一定也在等着她了。
她想过可能暴露形迹,但并没深思其中利害,眼下问题就摆在她的面前,她不得不去面对。
逃不掉,只能硬抗。
她能想到李云正的惊讶,她一个已死之人突然在上川出现,他怎能不惊不诧。
官兵不会给她们时间在那里思量,赵安然知道陈嬷嬷的性子,不让她去反而提心吊胆,整日不能好好休息,府衙若在以往她或许会有些惧怕,今日她却并不害怕。大姐对她不似以往临州之时的针锋,反倒有几分的同情怜悯,她原本又是心软心慈的性子,断然不会让李云正对她下手。
“嬷嬷到了府衙不可自作主张,万事没我的开口不可擅自决断,我知道嬷嬷为了我甚至能舍弃自己的性命,但我不想嬷嬷受伤。”赵安然见陈嬷嬷并未开口,出言反驳道,“嬷嬷若不答应,今日便同菊儿留下。”
陈嬷嬷终是应下了。
赵安然这才舒了口气,只要陈嬷嬷应下,那她就一定不会擅自做主。
她心里对此事其实也只有五分的把握,李云正此人前世今生她都未曾了解过,事关人命她不敢冒险。李云正她不可能撼动他的想法,可是大姐可以。大姐也许不能完全令李云正放弃对她的疑心,起码在明面上李云正不会太为难她这个妹妹。
本来心里很没底气的安然想到了大姐那日的怜惜,默默地翘起了嘴角。
安然同大姐的不期而遇竟然成了临阵的一棵救命稻草,何其有幸,但赵安然也知道这也只能是一时之解,入了府衙的门第,她再出来就难了。
在府衙内弯弯曲曲地走着,安然想着如何同李云正说辞。安然抬头望了望略显昏暗的天色,四周高立的围墙似牢笼一样。安然勾起嘴角微笑,拖着步子跟着引路的官兵站在了内廷。
“是你!”
赵安然抬眸而对,黑亮的眼眸丝毫不见怯意。
不可否认同为女子,眼前的赵二姑娘有种骨子里的明艳,她的傲然以对,令他有一瞬间的折服。
她巧笑着看着李云正,“李大人同家父是多年之交自然不会认错人。”她没有让李云正开口,直接问道,“我大姐呢?”
“在内堂休息。”李云正看到安然径自坐下,陈嬷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