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玢的假期接下来就在被探视和看读者来信之中度过了。
大小姐第二天就来看望陈怡玢,还不忘带了一份拜尔森家的著名苹果鳕鱼派,跟她说:“多吃点苹果,有助于康复。”
黄薇甜看了那份神奇的派,特别好奇那口感,吃了一口,吐槽说她不是没有见识过沙弗的黑暗料理,毕竟她也在沙弗住了这么多年了,但是还是被拜尔森家的最高级黑暗料理惊呆了,不愧是公爵府第啊!
给大小姐气的,不文雅的翻了她好几个白眼,说:“不爱吃拉倒,又不是给你的。”
黄薇甜大笑,让管家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还留她在家里吃饭。不管是华夏人还是沙弗人,留客人在家里吃饭都是很亲密的关系了,苏珊娜推辞不下,就顺势留在黄家吃饭了。
中午的时候,黄老爷还特别贴心的因公事一直不回来,把空间留给这群女郎们,没了长辈,大小姐更觉得放松,吃得挺高兴的,尤其是吃到了一个叫做‘佛跳墙’的菜,黄薇甜翻译成了‘上帝翻墙’,听得陈怡玢笑不停。
好在大小姐也没有太浓厚的宗教信仰,开这种玩笑也没有问题,后来陈怡玢跟她解释说:“这道菜十分之名贵,而且特别滋补,它名贵到可以招待总统或者国王这样的来宾的。”大小姐听了,果然开心了,然后也瞥黄薇甜一眼,说:“这个规格的还算尽心。”
有时候女人的友情就是这么奇妙,三人之间这种微妙的友谊慢慢的升温了。大小姐走的时候黄薇甜还给她拿走两蛊佛跳墙,说请她家里人尝尝,大小姐也没有客气的带走了。
陈怡玢笑她:“不说人家拿鼻孔看人,不坦率,不好相处了?”
黄薇甜嘿嘿笑了两声,跑开了。
陈怡玢在病中还记得写了两篇稿子,其中就写到了在国外过圣诞节和参加各种舞会的经历,写到圣诞节说是沙弗人最重要的节日,在沙弗的地位相当于在国内的春节,还提到了康顿大学为外国的留学生特意筹备的舞会,她特意挑一张看起来中规中矩的的照片,是艾伯特拍的圣伊凡学院刚布置好的礼堂,有圣诞树和气球、槲寄生等等,鉴于国内的风气还是过于保守,舞会中场时群魔乱舞的景象是不敢放的。
写到她病了,“在家里养病,密友黄小姐在旁边尽心尽力照顾,因病不能参加大贵族小姐s家的舞会十分遗憾,黄小姐代表俩人出席,却因为是华夏人而被歧视了。”
陈怡玢写到:“写到这里我十分沉痛,我们华夏人在外国,尤其是西洋国家并不如大家想象的那么平等和美好,但是就因为这样,有志向的青年才更要努力,为振兴华夏而努力。每个人的努力汇聚在一起,就是我们民族的努力。”
她又提到了自己的一段打工的经历,说:“因为是华夏人,我被领班分到了最差的工作,每天最费劲不说,还总因为任务量太多而干不完工作,领班来检查工作的时候都用手指亲自测试擦的干净与否,后来我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那位领班跟在我身后用特别惊讶的表情看着我的时候,其实要说我当时没有解气的感觉那是骗人的,但是当我站在那个位置的时候,再来看她对我的歧视,反倒觉得也许是一种磨砺。所以我想说,在困境之中也不要放弃自己。我亲爱的读者们,到这里你们是否看到,我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清洁工呢?”
“我想很多人都会说这是份低下的工作,认为我不配在这里跟你们聊天,但是我想说,当一个人差点流浪在异国他乡街头的时候,有一份能供我吃饭并且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价值的工作,我真是感恩戴德了,更不用想它的贵贱与否,因为有这段宝贵的经历,所以我才说普通大众也只有吃饱了饭才会去想做点什么,而不是在大家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提什么主义、什么理想。”
她的这篇文章发表在国内之后让之前一直猜测她是大家千金的读者们都特别意外,一个做过清洁工的女人竟然可以在康顿读书,可以写稿子,可以交下大贵族的朋友,参加各种paty。写给她的读者信一下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她很励志,一派认为她哗众取宠的。因为有这么一个跌宕起伏的点,她的文章倒比以前还有了更多的读者。
主编看到她图文并茂的描写,心里更是欢喜,跟二哥还说:“让‘异乡客’多拍一点照片,更有趣。”继续把几摞读者来信给二哥。
二哥攒了一大堆,后来都给陈怡玢寄过去了。所以假期的后半段里,她基本在看读者信和回复之中度过的。
黄薇甜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帮着拆信,有挺多人表达了对陈怡玢的喜爱,还有人干脆写信问:“如何去康顿留学?”“我没有费,可否支助?”“如果练好英语去读书?”等等各种奇葩的问题,看得黄薇甜后来也吐槽无力了。
这才又想起她之前雄心勃勃的想往《vogue》投稿的事情了,又重新捡起来写了一个圣诞paty服装风格汇锦,黄薇甜的稿子受到了大小姐的好评,大小姐说她这稿子比陈怡玢的稿子更实际,还特意请了照相师来给那些被黄薇甜提到的衣服拍照,特别支持。
后来这篇稿子真的上了法国版的《vogue》,因为想法新颖时髦,还给了很大一个版面,给寄过来的稿费只有几十英镑,但是也比陈怡玢的几十大洋多了好几倍,陈怡玢因此被黄薇甜和大小姐好顿嘲笑。
很快开学了,开学那天碰到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