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录了很长时间,但真正的内容却并不多,看来她对自己下的暗示还是有点作用的。摘下耳机,夏蓝儿呼出一口气,感谢心理学选修课老师,幸好自己没有把学的东西全都还回去,也幸好自己能想到防着这一手,真是老天保佑。
车外响起一个敦厚的男声,正是李红云带来的中年车夫,车夫道:“我家公子问夏姑娘,可是要在车上过夜?”
夏蓝儿翻了个白眼,关掉手机藏好,对车夫道:“不过是睡的久了,身体乏累,我这就下去。”声音里带了些困倦,像是春困未醒。
掀开轿帘,除了车夫之外,还有一个人等在一旁,看那身打扮,应该是这家客栈的小二,想来是受了吩咐,等自己下来了再将马车拉到后院。
车夫对夏蓝儿道一句:“请随小的来。”便头前带路,完全没有夏蓝儿第一次见他时根据他敦厚外表所推测的好相处。夏蓝儿也不以为意,反正都是陌生人不是?不过,看着前面脚步轻巧的车夫,夏蓝儿不禁叹息,这红云公子,连手下一个车夫都是练家子么?
没有在前面住下,夏蓝儿一路跟着车夫走入后院,等走过一条相当令人感觉熟悉的小径之后,夏蓝儿才回过神来,这里怎么和摘星楼那么像?想起之前没有细看的客栈牌匾,夏蓝儿出声问道:“这里是摘星楼?”
车夫并未回头,连速度也并未慢下来,声音倒是颇显恭敬,“回夏姑娘话,正是摘星楼。”
“全国连锁的?怎么布局和杭州的一模一样?”
“回夏姑娘话,正是全国连锁,至于布局,也是大同小异。”敦厚外表的车夫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对全国连锁这样的新词汇一点好奇心也无。
夏蓝儿点点头,不再出声。她跟一个问一句回一句,其他时候一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木头脸实在是没有共同话题,有那个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透露的事情给圆回去。
想想吧,一个自称是杭州人,但一个月前从未在杭州出现过的女人,一个自称来自隐世家族人却又是说自己是汉族人的女人,一个竟然会认为大楚开国皇帝项羽无颜面对江东父自刎于乌江的女人,一个明明没有武功却身怀各种功法的女人……
夏蓝儿扶额,虽然要紧的事情都没有说出来,但就这些东西已经够要命的了,怎么圆都是疑点啊……
在夏蓝儿纠结间,两人已经走入一处院子,虽然天已经黑下来了,廊上挂着的灯笼无法让人窥得院子全貌,但夏蓝儿也能发现,自己之前住的小院儿和这里一比,那简直是茅草屋啊……心里暗骂一句万恶的有钱人,不过是住一晚罢了,要不要这么奢侈……
她还以为摘星楼后面的那些小院儿都大同小异呢,原来不论是哪里的酒店,只要够档次,都会有总统套房和标准间的区别啊……那个店小二到底是怎么透过她富二代的伪装发现她穷一代的真面目的?至尊花君!想起杭州城自己住的地方,夏蓝儿面无表情的吐槽着,作为一个小二,那位仁兄实在是略火眼金睛了些啊……
其实摘星楼后面的小院儿的确是大同小异,而唯一不同的那个院子是不对外开放的,但夏蓝儿不知道,所以店小二躺着中了一枪……
进得堂内,敦厚外表的马夫便退了下去。夏蓝儿看着斜坐在椅子上,一身懒散模样的李红云,迈步走了进来,既然无法圆过去就不圆,只要自己有足够的筹码,一点秘密总可以保留吧?
李红云出手之前她一直心怀忐忑,现在倒是平静的很,一直担心的事情有了结果,不管是不是自己乐见的,总归是不用煎熬等待了。
其实不是没想过他的确是元幼平派来帮自己的,但那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初见便用强大的武力给自己以威慑、和元幼平的手下——喧子掌柜甚笃的交情、对自己住处的了如指掌、面对黑衣人时的不动声色、在自己作戏时的言语配合。
做这么多,不过都是为了让自己乖乖的和他走。自己孤立无援,而他,则摆出一副还算温和的面孔,手段带着不着痕迹的强硬,却不会引人反感。光明正大的阳谋,却已算准了自己不得不妥协。这人,怕是早就盯上自己了。
想通这一切,夏蓝儿也不打招呼,快步的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整整一桌的菜,她方觉自己已是饥肠辘辘。
既然两人都已心知肚明,她索性不再伪装。反正自己有礼貌还是没礼貌,是名门闺秀还是乡野村姑,在面前这人眼里也没有什么区别。她又何苦端着,累的还是自己,光是那种咬文嚼字的说话方式就酸的自己够呛。
李红云不以为忤,径自吃着自己的东西。倒是夏蓝儿,当她摘下面纱拿起筷子准备开吃的时候,却兀的愣住了,因为桌上碟子里装的,不是蜜饯就是点心……
嘴角一抽,夏蓝儿一脸黑线的看着吃的开心的青衫男人,之前在车里就吃了那么多,现在又叫了满桌的甜品,想不到面前之人竟然是一个甜食控么?挑食的吃货什么的……怎么可以拿孝子的爱好来迷惑人呢?一心觉得面前男人应该各种凶残的夏蓝儿顿觉伤不起……
试探着夹起离自己最近的糕点,刚咬进嘴里,夏蓝儿就扭曲了整张脸,d这东西的原料是什么啊?!糖精加糖精么?简直腻死人了!
努力忍撰嘴里半块糕点吐出来的**,拿起手边的茶水把点心过了下去,茶水冲淡了嘴里甜腻的味道,她这才感觉好过一些。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