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两下轰走了感恩戴德的农夫山贼们,夏蓝儿转头就见云舒淮正坐在敞开的马车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想不到蓝儿还是一个好人呢。”
夏蓝儿背后汗毛一竖,看着云舒淮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不是不是,老板你绝对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是一个好人呢?”d在魔教大魔头面前承认自己是好人就等于在正道人士面前高呼自己是魔教中人有没有?不管抗争的过程多英勇,结局肯定惨烈非常。
“蓝儿真是过谦了,慷慨解囊、雪中送炭,连那些正道大侠也不比你做得好呢。”云舒淮嘴角噙着笑意,一只手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夏蓝儿识趣的走过去坐下,小心道:“他们不过是一些普通村民,迫不得已才会入山为匪,算不得江湖中人,就算杀了也无法衬托出老板您的天人之姿,还不如放了,也好彰显您的宽大胸襟,看以后谁还敢说您动不动就滥杀无辜妾谋一色!”
说完夏蓝儿小心的看着云舒淮的脸色,讨好的笑道:“您说是不是?”
云舒淮轻笑一声,两指捏了捏夏蓝儿的鼻子,“原来蓝儿竟是为我着想么?”
夏蓝儿赶紧点头。
云舒淮笑意融融,神色和缓,懒洋洋的倚在车上。那样子就像是春日出游的富家公子,一身的儒雅气息,哪里能看出一点魔头的影子?但他说出的话却让夏蓝儿如坠冰窖。
“我一色楼建楼一百多年,被称为魔教也有一百多年,正道人士见了咱们就是要拼个你死我话的,他们哪里会因为几个蠢货改变自己的嘴脸?”他摸了摸夏蓝儿的头,“乖,你的心意老板我心领了,以后做事多想想,莫要再这么单纯,江湖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夏蓝儿心里咬牙,这人怎么这么会装模作样m才相信他真的信了她的说辞呢!明明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还偏偏说的这么煞有介事!而且说什么单纯,实际上是在讽刺她吧?一定是!
云舒淮看向那几人的方向,眼睛微咪。因为之前被夏蓝儿一顿痛打,加上饿了好几天,他们走的并不快,要是云舒淮愿意,恐怕瞬间就能追上去击毙他们。
夏蓝儿不由有些着急,她并没有什么圣母情怀,但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几个无辜的农夫在自己面前死于非命,她却不可能做到。
之前那几人翻来覆去虽然只骂了云舒淮一句“小白脸”,但因着魔教行事的习性,能放他们全须全尾的离开才怪了,所以夏蓝儿才会三下两下将他们轰走,相信没听到云舒淮的吩咐,那帮隐藏在暗中的人也应该不会为难他们才是。
云舒淮手指微动,手中便多了一把非常眼熟的折叠刀,红色的外表,多样的功能,上面还带着十字锦旗样的标志,赫然就是夏蓝儿带来的唯一的武器——瑞士军刀!
手指轻弹,折叠在里面的刀片便瞬间弹了出来,其他的诸如起子剪刀开罐器等却并未受到影响。锋利的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云舒淮看了走的歪歪扭扭,并未离开多远的几人,手腕刚要使力,一旁乖乖坐着的夏蓝儿却猛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云舒淮转过头来瞧着夏蓝儿,虽然笑得很是优雅,但夏蓝儿却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一个接着一个的跳起来,周围的温度降了十度不止。
叹了口气,云舒淮无奈道:“蓝儿,莫要太过逾越了,这世上尚未有辱骂于我还能生还之人。”
这是警告,夏蓝儿知道,明明连冷汗都要出来了,却还是忍不住想吐槽,全天下不知道天天有多少人在咒骂你这个大魔头呢,要是全都死了,大夏朝估计也不剩下什么人了。
她紧紧的把云舒淮的右手抱进怀里,笑嘻嘻道:“杀了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好处啊,要不然我拿东西和老板你换,怎么样?”
“你这是帮他们求情?”
“是啊,他们不过是灾民,您这样的大人物就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没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云舒淮失笑,看着自己被抱得紧紧的胳膊,瑞士军刀锋利的刀锋虽然没有贴在夏蓝儿的身上,但这样看起来还是很危险。他轻巧的一震,将胳膊拿了出来,另一只手拍了拍夏蓝儿的头,教训道:“蓝儿果然是太善良了,你虽然不是我楼里人,却也是我的人,心肠这么软怎么行?”
夏蓝儿抽了抽嘴角,不管是“楼里人”还是“我的人”,都果断的容易让人想歪啊!不过听他这般说,夏蓝儿也知道他这算是答应了,于是也不反驳吞圣。
沉默一会儿,夏蓝儿盯着还拿在云舒淮手里的瑞士军刀,有些肉疼道:“老板觉得这刀怎么样?”
云舒淮正细细的打量包括刀片在内的其他工具,闻言点头道:“尚可。”
……尚可?
二十一世纪带来的万用刀只得了这么个评价,夏蓝儿觉得自己略有些胃疼,却还是坚强道:“老板若是喜欢,就拿这个换他们的命怎么样?”反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只要云舒淮点头了,那几个农夫山贼也就脱离了生命危险,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云舒淮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把夏蓝儿看懵了,“怎……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瑞士军刀不合他胃口?不对啊,这么一个超前工艺制造出来的武器,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吸引力?
云舒淮扬眉道:“正所谓礼尚往来,我赠了你梳子,你要回礼也是应该。”见夏蓝儿似乎惊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