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不过区区几日的功夫,洛阳城已堪堪在望。
行船无聊,所幸的是夏蓝儿这艘船上发生了一些让人们津津乐道的趣事,正好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杨四海和王辉的断袖情刚刚传遍四处,众人却发现事情突然出现了重大转折。
夏蓝儿四人笑嘻嘻的看着一楼被天枢派众人占据的船舱,那里,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在一对衣衫不整跪在下堂的男女面前,脸色通红,胡子乱翘。
而他们四周围着的众位天枢派门人,脸上也有羞怒尴尬之色——毕竟是给全船人当了笑柄,这事情估计不稍多少时候就得传遍江湖,想来他们以后一定不想多出远门。
“想不到他们是这么做的啊。”夏蓝儿无语。
“对啊,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好主意呢,原来就是灌春药啊,这个杨四海也不怎么老实么。”公孙胜瞄了一眼站在白胡子老头边上的杨四海,王辉仍旧和他站在一处。
云舒淮轻笑一声,“不过这样一来,他们的嫌疑也就洗净了,毕竟赵平和那薛安然的事情有目共睹,大家也就能知道他和王辉是清白的了。”
“赵平,你可知错?”白胡子的薛掌门怒瞪着下首的赵平,赵平现在仍旧是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色却白的似鬼一样。
“师傅,我是被陷害的!”他一张秀气的脸扭曲的厉害,眼含愤恨,阴狠的看着杨四海,“是他,是杨四海害的我!”
薛长路眉头一皱长袖一甩,直接将赵平甩在了舱门边上,“畜生。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大家有目共睹,你难道当老夫是瞎的不成?!”
赵平的身体顺着舱门缓缓下滑,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可见刚才那一下的力道着实不轻。他看了一眼薛长路,脸色有些灰暗,“师傅,徒儿绝对没有骗你,是杨四海给我和薛师姐下了药。”他说完愣愣的看了薛安然一会儿,似乎极是内疚。“师姐,赵平冒犯了你,今日便自裁于此。以谢此罪。”说完便竖掌为刀,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胸口斩下。这一下极为凶险,若是斩实了,最轻也是胸骨断折、心脉有损,以后怕是再也练不了武功了。
“不要!”薛安然原本就离他不算远。加上之前赵平被打飞之后下意识的朝舱门靠近,这一扑却是正好将赵平那一招给挡下了。
夏蓝儿四人齐齐挑眉,这是哀兵之策?
薛长路却没有一点触动,面色难看之极,他怒声道:“若你二人能真心悔改,老夫尚会给你们一次机会。如今却仍旧想着陷四海于不义,老夫怎么就教出了你们这样的东西!”
一直没有出声的薛安然突然哽咽道:“爹,您不能这样对女儿!我们真的是被下了药!”
薛长路看了跪在那里的薛安然一眼。胸口不住的起伏,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却长叹了一口气道:“四海,你与他们说吧,为师累了。就先回去了。”
杨四海面上似有不忍,而后对旁边一个穿门派服装的两位少年道:“陈师弟、张师弟。你二人去伺候师傅,这里交给我吧。”
那二人点头,随着薛长路回房去了。
“赵师弟,师妹。”他看着那两人,声音里不辨喜怒,“你们说的下药的事情,其实我一开始便对师傅说过了,我们也检查了一遍,你们……并无任何中了药的迹象。”
薛安然扶着赵平的手一顿,继而像是被谁抽走了力气似的,直接坐倒在地,她愣愣的看着杨四海,原本姣好的面孔一片苍白,眼中渐渐涌出绝望的神色。
她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原本是真的对杨四海这个大师兄心存爱慕,再加上两人从小便有婚约在身,她就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是最重要最与众不同的,但杨四海为人稳重,责任心重,又整日将心思放在练武上,对她难免会有疏忽,这才会有赵平的趁虚而入,最后竟是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怎么办呢?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杨四海的报复,杨四海虽然为人宽厚,却也并不是不会玩弄心计,只不过以前是没有人惹到他罢了,怪只怪他从前对她太好,让她忽略了太多的事情,她现在后悔了,可是师兄会给她后悔的机会么?
“安然,”薛安然闭了闭眼,极力忍住哽咽的声音,“安然触犯门规,陷师兄和天权王师兄于不义,如今,便随师兄处置。”
说完,她又看了看深受内伤的赵平一眼,“此时由我一力承担,至于赵师弟,”薛安然低下头,嘴角扯出一个有些怪异的微笑,“赵师弟之所以会陷害师兄为断袖,不过是心中所慕,情不自禁而已。”
四周听到这句话的人皆是齐齐愣住,继而打了一个冷颤,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反应最大的就是倚靠在舱门上的赵平,他听到薛安然这句话,猛地将头抬起来,双唇颤动着,但还未说出一句话,便又“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夏蓝儿几人又是齐齐挑眉,因为从他们这个角度看去,赵平之所以会吐这一口血,是因为薛安然放在他身后的那只手掌狠狠的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杨四海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师妹你……的意思……”
薛安然叹了口气,“师兄难道还不明白?赵师弟之所以找上我,不是因为有多喜爱我,不过是因为我是……以前是师兄的未婚妻罢了。”
杨四海还是没有转过弯而来,“这是……什么意思?”
再一次抬起头的赵平也狠狠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