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1-02
当大都数人对江阴的战况忧虑的时候,高旭却对阎应元予以极大的期望。高旭除了派出史战为首的同盟军水师驻扎在江阴境内的长江水域,作为江阴的外援之外,并没有再派援军的计划。暂时来说,以同盟军的第一镇和第三镇要击败博洛的满清主力,高旭还没有狂妄到这个地步。只要阎应元把清军主力拖在江阴城下三个月,经过大练兵后脱胎换骨的二镇人马到时或许有反戈一击的战力。
一直以来,高旭密切关注江阴的战事,几乎每天都有战报从江阴传到崇明。正如高旭所期望的那样,智勇双全的阎应元没有让他失望。在博洛的清军主力的围困进攻之下,阎应元应付起来游刃有余,诸如诈降、夜袭、火攻之类的战术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阎应元以卓越的军事天才凭着五、六万的江阴军民,与城下四倍有余的清军对峙着。在阎应元的死守之下,博洛也只是束手无策,除了不计伤亡的强攻之外,并没有别的好法子。
在火力方面,江阴城头也有一百门大小火炮,凭着不输于清军的火力,每每有城上城下双方对轰的场面。至于清军用火炮轰城,以前有把江阴城墙轰得摇摇欲坠的时候,但当天晚上,城墙就被城内的工匠修缮完好。阎应元甚至在城墙之内,再增修一面内墙阻敌。
而在清军方面,博洛想从南京运来红夷大炮这样的重炮来加强攻城火力,但长江水路处在史战的同盟军水师的控制之下,那重达数千斤的红夷大炮想从陆路运到江阴,并不是容易的事。
经过当初高旭倾力的援助,江阴城内的各种战备物资以及粮食足足能坚持一年半载。在历史上,江阴之战进行到八月下旬时,城内就开始缺粮,但如今却没有这个危机。而且因为江阴是同盟会的发源地,随着高旭的离开,同盟会的声势在热血书生陆楷的主持下不减反增,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同盟会的十六字纲领,反抗鞑子的意志已达到了峰值,满城军民的死战之志也是坚不可摧。
除了江阴城内的阎应元,有着“江阴之盾”称号的何常经过一个月的苦战,仍然坚守在小石湾上的寨堡内。任凭清军如何攻坚,何常凭着先前充足的准备,居高临下的地利,以及众志成城的战志,小石湾上的战线仍然不动如山。
在八月十五中秋节这一天,博洛也没有停下攻势,整整一个白天都在驱使着清兵蚁附攻城,企图攻破一个缺口。但每当在城头撕开缺口的时候,随即被阎应元领着死士补上。到了黄昏,博洛鸣金收兵,结束了又是徒劳无功的攻城。
到了晚上,十五之夜,皓月当空,清露薄野,江阴内外剑戟无声,敌我双方都在过着中秋佳节。在江阴城内,阎应元给城民分赏月钱,借以激励军心。何常则在小石湾上,令军中男儿齐声高唱满江红,用笙笛箫鼓相和,歌声雄壮,响彻云霄。
当歌声传到清营之中时,那些初降的绿营汉兵百感俱杂,或倾听,或怒骂,或悲叹,不一而足。
博洛也不甘泄了军心,命那些满清旗兵也高唱关外的游牧之歌,一边可聊解八旗兵的思乡之情,一边也可以与小石湾上传下来的满江红相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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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秋之夜,整个高老庄都沉浸在欢乐之中。如今高大少被隆武朝廷封为崇明侯,高氏的地位在崇明岛上越发显赫一时。
高旭迫不得已参加了高氏家族的团圆宴会,作为焦点人物,高旭应接不暇那些前来亲近的高氏族人,最后以尿遁回到了内院,吩咐汤娘子奉上一碗醒酒汤,然后去看望静养中的徐玉扬铁血枭魂。
徐玉扬从昏迷之中醒来已有数日,当初在营地中练兵的高旭得知徐玉扬醒来的消息时,顿时就欣喜若狂。对于同盟军来说,徐玉扬的康复至关重要。至于第一镇的将士得知提督徐玉扬的伤势终于没有性命之虑后,他们热情高涨,要不是高旭暂行的严酷军令,将士们恐怕都跑来向徐玉扬问安了。
今日中秋节,全军休假一日,有家眷的将士都回家与亲人团聚。而第一镇中队长级别以上的将官却都跑到徐玉扬的屋外来探视了。这种从沙场上磨练下来的患难之情,生死之交,是男儿们最为看重的。能进入徐玉扬房内探望的只有他的侄子徐鸿,第一镇的三个统领罗子牛、项宇以及鲁无巧,其它的一些哨官、队长之类的只有列队在房外,期望徐玉扬能下得了床,出来看望他们一眼。
当高旭来到的时候,屋外所有的将官条件反射一般整齐划一地向他致礼。高旭满意地回以击胸军礼,很显然,近半个月地狱式的队列训练,这些同盟军将官的面貌的确是焕然一新。要放在以前,绝对是乱糟糟的一团。
徐玉扬醒来之后,大病未愈,虽然整个人瘦了一圈,但精神却恢复得很好。以他徐疯子的性子,既然闯过了鬼门关,他的生命力便越发的坚韧。
“大哥,你气色不错。”
高旭大致地检查了一下徐玉扬的情况,笑着道。
徐玉扬却是苦着脸道:“取义,你要大哥躺多久啊。再不让俺动一下,全身都生锈了啊。”
这些天来,高旭为了徐玉扬腹部创伤的恢复,严禁他下床,以免使伤口裂开。高旭听了徐玉扬的抱怨,道:“大哥,你这身子是铁打的,所以你能生锈。要是现在恢复得不好,留下后遗症,将来你想生锈也生不出了——因为朽木是生不出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