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歆闻言愕然睁大了眼睛,咻的收回手,惊恐的看着她们,涨红了脸朝刘医正呵斥道:“你胡说,相公,我没有不足之症,李大夫不是板芙城最好的大夫吗?他上回把脉时可没提过我有这病啊,定是他医术未到家,误诊的哩。爹,娘,你们要给媳妇做主啊,您是一州之长,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还有此等无良无德无术之人当大夫,误诊媳妇一个不要紧,可板芙城百姓千千万,若被那些个人害了,出了差子,可怎生是好哇。”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眼睛立马就涌上了水汽,哭了个梨花带雨的。

“你……”

张大夫听喻歆说他医术未到家,又说他无良无德无术,气得差点就晕过去。要知道他的医术与李大夫不相伯仲,他行医多年救过的病人没有万儿也有数千,他若没个真材实料能有今日的成就么,真是气煞他也,张大夫气得脸红脖子粗,半天才说出整句话来。

“你休要胡说!老夫的医术如何你去问问百姓们,你、你简直无中生有,知州大人在上,老夫绝无半句谎言。”

只见大老爷眉毛扬起,对张大夫摆着手道:“张大夫稍安勿躁,你的医术本官怎会生疑,儿媳不过是一时气盛说话冲了点,还望张大夫勿怪。喻歆,还不给张大夫赔个不是,你年纪虽小,但做事总得要分个主次,行事前也要掂量轻重,怎的如此毛毛躁躁。”说着又给喻歆打了个眼色。

喻歆心里那个火啊,大老爷方才眸里的一抹欣喜她正好抬眸时捕捉到了,连他也巴不得她出事是吧。不过转尔一想,连自己结发妻子的钱财都算计的,品性又端正到哪里去呢?真真是替二夫人不值,嫁了个白眼狼。

张大夫眼里得意,但面上假装绷紧,甩着袖子重重哼了一声,背过身去等着喻歆道歉,那模样嚣张得让叶子言嘴角勾起一丝玩味,握住喻歆的手,轻道。

“说这些还言之过早,二婶不是还请了李大夫么,一会听了李大夫的断症后再追究谁是谁非也不迟,你说是吗,张大夫?”

被直接点名的张大夫背脊一凉,惊讶的看向二太太,显然不知李大夫还会来,不过在接收到二太太投来放心的眼神后,也放下心来。

大老爷闪过一丝不满,带着指责扫了叶子言一眼,最后还是没暴发出来,正在此时,门外小丫鬟来报李大夫来了,大老爷一扬手道:“请他进来。”

李大夫进来后见张大夫也在,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回过神来,先是行礼,寒暄了两句才替喻歆把脉。

这一搭上她的脉,李大夫的心就一惊,抬眸瞧着喻歆的神色就带着一抹探究,他记得上回替二少奶奶把脉也是六天前的事情,明明身体健朗得很,怎么才这么几天就得了这样的症?

李大夫对上喻歆带着一丝笑意的眼神,毫无紧迫担忧之色,再偷偷看了一眼叶子言,见对方对自己礼貌的点头致笑,眼中带着警告。李大夫再想起方才来的路上,小丫鬟隐悔的话,很快他就想通了,怕又是一场深宅的斗争罢,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

只是,那人也忒恶毒的,竟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下这种阴损的毒,要知道一个女子若不能传宗接代,都是会被嫌弃的,更何况知州府这样的官宦人家,怕这女娃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李大夫暗叹一口气,果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把好好的娃儿竟被害成如厮。

二夫人的心一直悬挂着,手里的绣帕都被她拧得变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喻歆的手腕,见李大夫打完左手,又换着右手,心里更是乱得一蹋糊涂,若喻歆真是不能生育,她是该给言儿再纳一房的,只是……怕他不愿意。

更何况喻歆才救过她的性命,在这节骨眼上做那样的事,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是不厚道的做法。但是,无后为大啊!二夫人想得很多,有谁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如果可以,她倒宁愿言儿和喻歆一辈子双双对对,没有第三者插入,不像自己的人生般,那么……苦!

良久,李大夫终于收回了手,起初毫无惧色,一本正经的喻歆,开始睁大了眼睛东瞧瞧西瞧瞧,难掩眸中的那丝恐惧,却又作出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怯怯的问道:“李大夫,我的身子可还好?您是不是也跟张大夫一样诊断我有不足之症?”

闻方,李大夫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她故意透露张大夫诊断结果是变相的给他一个警告吧,挺伶俐的一个娃儿。只是不知她得罪了什么人,李大夫下意识的看了下四周,并未瞧见带话给自己的丫鬟。

本着医者父母心,他是应该实话实说的,然而,瞧着这水灵灵的女孩儿,他又心有不忍,一时间,竟为难起来,半天没说话。

那边二太太等得不耐烦了,便开口道:“喻歆,我知你心急,但也不该这般吓李大夫,你看,李大夫都不敢接话了。李大夫医术高明,什么症诊不出来?你也放宽了心,李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

那语气、那态度就像断定了喻歆不足之症是板上钉钉似的。叶子言冷冷的用眼角扫她一眼,淡淡地道:“二婶你又是急什么?以我看来,吓到李大夫的还不知晓是哪位呢。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你中途打断李大夫的思考,误诊了症的结果由谁来负责。”

二太太脸上一哽,带着一丝怒气瞪着叶子言,一秒钟消失不见,换回一副无辜的嘴脸,道:“二婶也不过是担心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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