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方氏是故意给她难堪,还是没脑子,这样的话她也敢公然讲出来,“太太,知府办事岂有我一妇人讲话的位子,大人清正廉明,断然不会冤枉了咱们平民百姓,你方才说的话我就当一个玩笑话,听完便放在这里,出去后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方氏这把嘴迟早都会招来杀身之祸,没得还连累整个苏府。
喻歆一席话听得方氏一愣,随即脸都羞红了,被一个晚辈说教足以让她羞得没脸见人了,却又不甘心,还不知道喻晴在牢里受了什么苦,她想去看却又被苏老爷禁足在佛堂,这两天她也花了不少银子打探了些消息,只说不得探牢,她心里急啊,凭什么喻歆享受着荣华富贵,而她的女儿就要蹲大狱。
方氏还想说些什么,苏老爷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住嘴!你再口没遮拦的,县令大人下一个抓的就是你。”
方氏句句都说喻晴被人陷害,能陷害她的人还有谁?还大声嚷嚷,被传到县令耳朵里去,肯定跟她吃不完兜着走。
果然,苏老爷一说方氏就不敢再吭声了,只是埋着头一味地抹着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子群攻欺负她。苏老爷尴尬地看喻歆和叶子言一眼,其实他也很矛盾,喻晴怎么说也是自己是骨肉,不救她他心里有愧,但实在是开不了口啊,救了她又置喻歆于何地?他已经亏待喻歆很多了,这事可是一点也没有冤枉喻晴的。苏老爷暗自叹气神伤。
叶子言凑过去,在喻歆耳朵边低声说道:“若是岳父开口向你求情,你会不会傻呼呼地答应?”
喻歆嘟了嘟嘴,什么叫她傻呼呼的,她哪里傻了,冷哼了一声嘀咕:“又不是我把她关进牢的,关我什么事。”她才没那么笨呢,敢做敢当,她又没有冤枉她,放她出来,不就是个祸害么。
喻歆声音不大,只有离得近才听得到,叶子言闻言便笑了。时间尚早,还未到饭点,喻歆和叶子言在府里闲逛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后头红菱快步走了上来。
“少奶奶,奴婢刚刚听到了一个消息,现在府里的下人都在传老爷有意把龚姑娘收进房。”
喻歆怔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这倒不算出乎意料了,她看着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太太这几天都被关在佛堂里,今日是硬闯出来的,方才在前厅里听到下人们在讨论这些事儿,现在还屋里闹着呢。”红菱语气里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现在管家的是老夫人,她看着那龚姑娘人挺不错的,又对老爷有救命之恩,她看着以后龚姑娘的地位必定不低,最好把管家权抢了过去,让太太得些教训,她以前欺负少奶奶欺负得那个乐呵,活该她晚年凄惨。红菱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心思太过恶毒,连忙收起了心神。
喻歆看了一眼叶子言,后者神色淡淡,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喻歆撇了下嘴不语。那头有个丫鬟匆匆走来:“姑爷姑奶奶,用饭了。”
入了席,喻歆不见方氏,却看见了龚青小的身影,身子比刚来的时候要圆润了些,眉眼间长得也是极好的,化了淡淡的妆,笑起来的时候两颊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看上去很是俏丽可爱。
龚青小对上喻歆的目光,礼貌地对她笑着点头,又说了些恭喜的话。喻歆与龚青小接触的也不多,不过给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苏老爷拉着叶子言扬言今日不醉不归。喻歆自然知道苏老爷爱喝酒了,可是叶子言酒量如何,她却是不知道,没听说他爱喝酒啊,要不要事先给他准备点解酒药,问老夫人讨要一颗解酒药,又转过头叮嘱叶子言。
他们难得回一趟门,还是不要太醉了的好,要是不耍酒疯还好说,要是耍酒疯,回去不定怎么挨责骂呢,就是马车上伺候起来也不方便。
叶子言嘟嚷着道:“我的酒量还没那么差,一坛子下肚也不会醉,况且为夫也舍不得让娘子操劳担心。”
喻歆横他一眼,嗔道:“没正经。”然后拼命地给他夹菜打底,免得他伤了胃,叶子言很是享受这过程。桌上的其他人却是暧昧地来回扫着两人,闹得喻歆红了脸。
酒过三巡,苏老爷和叶子言都面色如常,哈哈笑道:“今日我总算遇到对手了,来来来,继续喝酒。”
叶子言也不矫情,举起酒杯就跟苏老爷喝了起来,看得喻歆那个汗颜,心里祈祷着别真喝醉才好。
老夫人见他们这喝法,也没劝酒,只是叮嘱着两个男人先多吃些菜,龚青小坐在苏老爷旁边也给他夹些菜,夹的往往都是他喜欢的,苏老爷欢快地吃着,不时地与龚青小对视着,眉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
喻歆一直注意着两人间的互动,她不知道龚青小对苏老爷是否真心,也不介意龚青小上桌,但两人现在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而正室却是不见人影。喻歆这头想着,方氏那头就冲了进来。
“你这个小贱蹄子,我家老爷身边的位置是你的吗?你给我滚开。”方氏一进来就破口大骂,那眼睛直瞪着龚青小,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龚青小吓了一跳,一个哆嗦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