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亮了,山间响起了鸟鸣声,清脆悦耳。
阿宸走到小溪边上,双手合起,捧起一把水泼到脸上,凉丝丝的感觉,直透入心底。她查看了一下左手处,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
“手好了吧?”晚夕从阿宸身后走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蹲下用溪水洗脸。
“是啊!”阿宸兴高采烈道:“没什么大碍了,不疼不痛的。”
晚夕用袖子轻轻抹去脸上水珠:“你也不要乱动,伤筋动骨的,多休息一段日子才好。”
“知道了!”阿宸顺口应了一声,随即看向晚夕,犹豫了一下:“晚夕,如今我们都从那山洞逃了出来,我们虽然是好朋友,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就在这里分手罢。”
晚夕蹲在水边,没有起身,但身子仿佛抖了一下,阿宸看不到他的神情,过了一会,才听到他低沉了声音:“哦,是道不同吗?”
阿宸叹了一口气:“我是正道,你乃魔教,所谓正邪不两立,下次再见,只怕你我已是敌非友,我虽然也不愿这样,可总不能背叛师门吧。”
晚夕怔怔地看着清澈水里倒映出来的那个朦胧的人影,低低地念了一句:“是因为那个云端吗?”
阿宸心中一跳:“你……你怎么知道?”
晚夕转开头,淡淡道:“是你以前昏迷的时候说的”
阿宸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晚夕忽然站起,对着阿宸道:“我看你挺聪明的,也是一个人才,不如投奔我们寒月宫吧!我向我娘推荐你,她老人家一向爱才,肯定会重用你的。绝对胜过你在天香宗当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厨子了。”
听着晚夕略带讽刺的话,阿宸的脸色顿时沉下来:“晚夕,我念你是朋友,才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不过在我看来,在天香宗当个小厨子,也比在你们魔教中呼风唤雨好得多。”
晚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好得多?我看不见得吧?听你嘴里好像说过你那个云端与你师姐在一起了,你天天看着他们在一起,应该度日如年才是!”
“你……”阿宸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甚至有种剑拔弩张、阴狠的感觉:“你再胡说八道鬼域笔录。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晚夕一呆,一时竟然也说不出话来。
阿宸看了他两眼,想起前些日子与他生死与共。心中一软,放低了声音:“晚夕,我们是好朋友,但有一些原则问题,我真的不能让步。你不要拿话来击我了,好吗?”
晚夕也无心再争论,当下一拱手:“珍重!”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去。
阿宸眼看着他走远,竟然没有回过一次头,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后。忽然之间,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事物一般。整个人一下子没了精神,慢慢地坐了下来。
目光游离,她不经意地掠过昨夜烧烤兔子的那堆火焰灰烬,怔在原地,竟是不知不觉流下泪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发现天又亮了。才抬起步子向山林走去。
阿宸在这山林中走了一日,才出了【魔神窟】的地界,而且【魔神窟】边缘人烟稀少,一路上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在荒山野岭夜宿一晚后,阿宸走上了官道,道路宽敞起来不说,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她在路上问了行人,打听了道路方向,往北而行。
这一日日正当中,十分炎热。
阿宸赶了半天路途,颇为饥渴,看见路边有个小茶摊,支在路旁一棵大树底下,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客人,看着阴凉,阿宸便走了过去,买了碗茶水喝,顺便也坐着休息一下。
也别说,这小小茶摊的茶水居然很清凉解渴,阿宸喝了一碗,顿时上下舒坦,仿佛这天也不那么热了,心下便寻思着。
这手上这伤势也快好了,下午找了个没人僻静的地方,就御空飞回去,这也快些,也能早些见到师父了。想着想着,阿宸自然就想到快要见到云端了,忍不住心头一热。
便在这时,听得大路一旁,传来个温柔妩媚的声音:“老板,给我来上一碗茶。”
微风吹过,吹得大树上枝叶晃动,透下点点碎阳,散落到了地上。五十多岁模样的茶摊老板答应一声,俯身倒茶,阿宸不经意间,眼光看了过去,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她的唇是柔的,她的眼是媚的,她的鼻是巧的,她的容貌,像要流淌过来将你拥抱的温柔水波,让你沉醉;又似千百年永驻红颜的美丽,经风历雪,却更艳更丽。
阿宸看了半晌,忽然惊觉,自己差点被她迷倒了,这个女人这一走来,原本包括自己在内,五、六个一起在茶摊喝茶的客人,竟都是默默然不能言语,被她的美貌所震慑。
阿宸收回目光,心里也是大为震撼,她本来以为小婵够艳了,廖璇够俏了,水卿卿够丽了,但是与这个女人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好之比蔷薇与牡丹。
她的妩媚温柔,她的雍华绝代,她的倾城之姿,无一不在显示她的高贵,让人看一眼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阿宸也够郁闷的,一个个比她长的好就算了,气质也比她好,形象也比她好,比她招人喜欢,好像她生来就是当绿叶配的。
你说女的这样就算了吧,遇到的男的,除了廖凡和火麒麟不上道,哪个不是极品美男,一个个武功高强,一个个气质出众。
阿宸也发现了,她在美女面前是不折不扣的绿叶,在美男面前是不折不扣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