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 .,,,
方家当年也是因着方直栋的死开始出事,当年的方如萱,却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历史竟是这般惊人的巧合。郑大学士虽不算耿直,在朝中的名声却也是直言敢谏,跟当年的方直栋倒是颇有几分相似,可竟也落得这般相似的结局。
只是不知道,二皇子如何处置郑家。
福惠郡主虽是皇家之人,可郑家其余人等却没有爵位,若福惠郡主死了,恐怕郑家就真的到头了。
看着福惠郡主避开自己的目光,槿娘越发的冷了脸,“郡主不用发火,我不是来劝您的,我就是想来看看,您是怎么死的,以后若是二皇子问起,我便去回话,说不得还能得些赏钱!”
福惠郡主果然回过头来,横眉怒目,“你说什么!”
“我说,堂堂翰林院掌院郑大学士,若是知道,自己的老妻不为儿女着想,一味只想着追随他而去,让郑家不能自保,待到被人抄了家,落了灭顶之灾,会不会气的活过来!”槿娘说着将一旁桌上摆着的精致菜肴和一碗清粥端到了食盒里,“哎,可怜梅姐姐的儿子,如今不过才一岁,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掉!”
能从一个王府庶女到太后身边的红人,再能得了皇上赐的宅地,福惠郡主又怎能是个呆愣之人?槿娘不过几句话,就点醒了她。
如今太后仍在,就算皇上死了,二皇子也不敢动她分毫,更不敢动郑家分毫,不然一个忤逆不孝的帽子压下来,恐怕朝臣都会不服。新皇登基,本就不够名正言顺,朝廷稍有动荡都不是好事。
而只要她一死,二皇子便没有了顾忌,无论他是不是失手打死的人,郑家的人都会对他有所怨怼,以二皇子的性子,肯定不会留郑家众人在眼前,最差的结果便是满门抄斩,而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就是打发郑家大爷回乡了。
郑家大爷不过二十多岁,入仕途没有几年,如今不过是个正六品的修撰,但却是丁卯科一甲进士,当初极得皇上的重视,为人虽清高,却又不惹人厌烦,很有人缘,前途正好。就算是二皇子高抬贵手,放过了他,让他就此回乡养老,恐怕这一生也就完了。
槿娘将食盒收好,却是回过头来看着福惠郡主,“郡主慢坐,我把这食盒提回去,告诉梅姐姐,我实在是没本事,让她自求多福吧!”
“慢着,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这样跟郡主说话!还不把食盒放下?” 叫萤石的那个丫鬟也听明白了,她冲着槿娘呵斥道。
槿娘眉头微皱,是因着郑家出了事情,这些下人们才都激动起来,还是本来福惠郡主就太过宽厚,让这些下人们不分尊卑?
虽然槿娘不是长在这个时代,对尊卑没有什么概念,可这种居高临下,狗仗人势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好在福惠郡主终于醒了过来,“萤石!不得无礼!”转过头眼神里有几分清明,“多谢你的提点,我真是太过伤心,竟连这一层都想不到,倒枉为**为人母!你把食盒端来,我这就吃饭!”
萤石满脸的喜悦,低声惊呼道,“郡主!”转身冲着槿娘行礼,“多谢这位奶奶,奴婢刚刚无礼了!”
福惠郡主由萤石服侍着用饭,槿娘坐在一旁,悠闲的看着桌上的一只粉彩荷花桌屏,这一只跟她在白家书房的那一只颇有些相像,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上官脂。
美丽的东西总是容易破碎的,她真的很希望福惠郡主能够坚持下去,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郑大*奶进门的时候,脸上掩不住的激动,“母亲,您终于肯用饭了!”
福惠郡主将嘴里的汤咽下去,抬起眼看着郑大*奶,“是我一时钻了牛角尖,让你们担心了!”
郑大*奶松了口气,脸上却是露出几分疲惫,“这就好,我这就去跟大爷和二爷说去!”
外头有小丫鬟回禀的声音,略带了几分害怕,“大*奶,老夫人差了您过去,听那意思,好像……好像老夫人已经知道了……”
“什么?怎么会知道呢,祖母如今住在后花园,哪怕放鞭炮都是听不到的,这事儿到底是谁捅出去的?”郑大*奶蹙紧了眉头。
福惠郡主叹了口气,“早晚是要知道的,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你先过去,我等下收拾一下,也会过去!”
郑大*奶带了槿娘一同去见郑老夫人。
槿娘奇怪郑家二夫人怎么不出来打点,就听郑大*奶道,“前几日听说皇上晕过去,父亲就跟祖母商量,将二婶娘送去了叔父的任上。”
相比福惠郡主的伤心难过,郑老夫人却很是淡然,只是那紧握着青瓷茶碗的手指略有些不稳,将茶碗递给丫鬟时,竟差一点打翻。
徐老夫人轻声劝诫,“事已至此,还是要以家族为重,您也别想太多了,想来宫里过不多久就有指示,只要福惠郡主去一趟宫里,说不得大爷还能有所进益。”
这是为郑家的将来分析利弊,逝者已矣,总要为生者后人去考虑。
郑老夫人颔首,“你说的是,我自省得!”
见郑大*奶带了槿娘进来,郑老夫人却是眼睛一闪,将槿娘拉到身侧仔细打量了一下,“你这个孙媳妇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可怜我家老大竟然跟她父亲一般下场,真是让人唏嘘!”
槿娘心下一动,这显然说的是方家,便竖起耳朵,等着徐老夫人答话。
可徐老夫人却脸色一滞,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只是看向郑大*奶,“郡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