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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奶奶,我听说徐家把您给休了,可是真的?”
齐氏穿着昨天的那件藕荷色对襟褙子,只是那衣裳的袖口有一处开线,竟是没有来及缝上,不知道是因着着急还是实在是顾不上。而她的声音里又带了小心和讨好,这让槿娘更是有几分不可思议。
槿娘把玩着桌上的茶碗,这茶碗不过是普通瓷料,碗盖也有破损,但槿娘却似乎很感兴趣,看的精心。
齐氏有几分尴尬,却只是笑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是,就是来问问!既然您已经不是徐家的人了,不如回家里住吧?”
昨天还没说上话就把自己撵了出来,今天一大早就过来请人,要说齐氏心里没有别的打算,恐怕连冬桃这样的小丫头片子都不会信的。
槿娘抬了抬眼皮,“婶娘不用担心,槿娘自有去处!这几日就会离开济南!”这是直接拒绝了。
一听这话齐氏着急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渐敛,“这、这怎么就要走了呢?不是昨儿个刚到么?婶娘昨天听了别人的话,这才说了重话,还请……请姑奶奶莫要介意,跟我回家去吧?”齐氏想了想,还是叫了姑奶奶,说着又哭起来,“如今白家虽沦落到如此田地,可毕竟还有个宅子,若是回到京里,还是有几亩薄田,能够养活咱们,婆婆卧病在床,家里就只有我一个,衡哥儿还小,家里还有两个小的,我昨天也是急了,这才冲撞了姑奶奶……”
槿娘听的不耐烦,昨天自己已是给肖婆子留了银子,难道是因着惦记自己的银子?
她想了想,便从床上的一个雕花匣子里拿了五十两银子放到了桌上,“二婶娘,老太太看病抓药的钱我已经给了汪大夫,咱们家如今人口不多,这五十两,省着点花,足够一年的嚼用了。等过了年,京里平静了,恐怕父亲或是大哥就会来接祖母,左右不过是半年的功夫,只要衡哥儿争气,您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看着银子的齐氏两眼发光,她刚想上前去拿,又似想起什么,放下了手来,转而用衣袖去抹眼睛,“九姑奶奶这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可是那贪银子的人,不过是想着都是白家的子孙,怎么能流落在外头,别说大伯和嫂子,就是老太太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的……”
槿娘更是诧异,不为银子,那齐氏却是为了什么?或者是嫌这些银子太少?
外头传来衡哥儿的说话声,绿柳拿了早点过来,“……二少爷可是没有吃饭?”
槿娘唤绿柳进屋,“衡哥怎么没去上学?”
衡哥儿脸一红低下头去,齐氏不太好意思的道,“如今连粮都要断了,哪里还有银子去上学,倒不如在家里,还能帮我做点子事儿!”
想起自己出嫁时送匕首的小男孩,槿娘心中轻叹。如今的衡哥儿比那时高了一头,只是脸上的肉却少了,显然是瘦了不少,身上穿的也只是一件素色的白衫,竟让人觉得更加沉稳,可槿娘却知道,这些日子白家遭了难,小孩子自然也跟着遭殃。
槿娘将早点拿到衡哥儿的跟前,“吃完了我让墨雨送你去上学可好?”
虽只是简单的馒头咸菜和清粥,衡哥儿却吃的津津有味,一面吃一面狠狠的点着头。
齐氏看着衡哥儿的样子,心里骂了句没出息,偏自己的肚子也跟着叫起来。
今天起的太早,齐氏唯恐槿娘大清早离了济南府,天还没亮就起来,衡哥儿闹着饿,这才把他一并带了来。
屋里静的很,齐氏的肚子“咕咕”的声音众人都听得清楚,衡哥儿只顾着吃饭没有在意,绿柳偏过头去笑。
槿娘作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拿了个碗盛了粥来吃,没有半点招呼齐氏的意思。
齐氏看着那白花花的馒头,还有油亮亮的粥,努力的咽了咽口水,却还是堆了笑脸的道,“还是回家里住吧……住客栈一天也要不少钱……”
绿柳站在一旁给衡哥儿又盛了碗粥,笑嘻嘻的道,“我家小姐不怕花银子!”
正进门的冬桃差一点笑出声来,见槿娘看过来,方正色道,“小姐,二太太,墨雨已经拉了马车,随时可以送二少爷去书院!”
衡哥儿几口把粥喝完,用袖子一抹嘴巴道,“九姐姐,那我先去书院了,你还是回家住吧,祖母昨天醒过来了,念叨你呢!”
槿娘拿了帕子给衡哥儿擦了擦小嘴,“好,九姐姐听你的,一会就回家,你勿要调皮,好生上学!”
送走了衡哥儿,槿娘对着一脸喜色的齐氏道,“我就先回家里住几天,不过话我说在前头,家里的事情我不管,只是我的事情婶娘也莫要操心,婶娘看可好?”
这是防着齐氏拿捏她。
齐氏却是答应的爽快,“那是自然,九姑奶奶就放心吧!”竟是自告奋勇回去收拾厢房,“……如今就这么几个人,都住在正院,老太太住在正房,九姑奶奶就住西厢。
齐氏出了客栈,绿柳凑上前来,“小姐,咱们真要回白家啊?我看那二太太好不奇怪,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呢,别再把小姐给折进去!”
槿娘眉头轻蹙,“我也是奇怪,可祖母那样子,总不好放着不管,咱们去住几日,待祖母好些了再走不迟!”
出了客栈,槿娘上了马车,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就这一家吧,且先住些日子再说!”那声音婉转温和,槿娘只觉得熟悉的很。
撩起帘子,只看到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背影闪过,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