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冯落璃便不顾伤痛的穿好衣服,擦了些胭脂掩饰面上的憔悴之色。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直到感觉不出任何异样后才走到门口打开门准备出去。
“你去哪里?”
冯落璃刚打开门,就看到慕容白曜带着一丝愠怒的盯着自己劈头盖脸的问道,
“濬...哦!不,皇孙他昨日落水,我去看看他好些了没有。”冯落璃如实的说道,
那么冰冷的湖水,拓跋濬又不通水性,在水里扑腾了那么久一定是冻坏了。
“不准!”慕容白曜一只脚踏进房间,不容商量的说道,
“啊!你说什么?”冯落璃不由得后退一步,很不解的看着硬是跻身进来的慕容白曜。
拓跋濬是皇孙,是他们的主人,慕容白曜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啊什么啊!不准就是不准!”说着慕容白曜粗鲁又不乏小心的拦腰将冯落璃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床榻之前,把她放到床榻之上,脱了鞋子盖好被子。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喂!你要做什么?我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穿戴整齐的!”冯落璃见自己的鞋子轻轻松松的就被慕容白曜给脱了下来放在床边,不由得气愤。
“你最好乖乖的待在床上休息!否则我立刻把昨天的事禀告皇孙!而且会说的十分精彩!”慕容白曜盯着冯落璃一字一句的威胁道,
“你!”冯落璃顿时气结,想到先前他是怎么戏弄自己,就知道要是让他把昨天的事告诉拓跋濬,原本很正常的事情,也会变得不堪入耳。
想到此处冯落璃气呼呼的躺在床榻上,干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盯着头顶的窗幔,似乎想要把它烧着一般。
“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慕容白曜站起身来,“我去看看皇孙怎么样了,也把你的无恙告诉他!”
冯落璃刚要高兴一些,不料慕容白曜一个威胁的眼神投了过来,“让我发现你离开床榻半步,你的无恙就会变成别的精彩事情。”
冯落璃一颗心立刻摔了下来,但又不得不依他所言躺在床榻好好休息。
慕容白曜似乎对冯落璃的吃瘪很满意,心情大好的关上门离开了。
话说另一边的拓跋濬,
原本冯落璃是睡在拓跋濬卧房的外侧偏阁的,冯落璃担心自己受伤会影响到拓跋濬,况且还有那么多的大人在侧,冯落璃就兀自选择拓跋丕给她安排的后来闲置了的厢房里。
这个时候拓跋濬的卧房,外面站着五六个大夫,其中还不乏慕容白曜曾在东宫见过的御医。陆丽、源贺和拓跋丕都站在里面,在拓跋濬床榻侧伺候着的还有一位慕容白曜很是熟识的御医。
常年为太子看病的胡御医。
慕容白曜看了看金黄色软榻之上的拓跋濬,神色略有一些苍白,其他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皇孙他怎么样了?”慕容白曜走到陆丽的跟前低声问道,
“御医说皇孙是风寒入体,郁结于心,并无大碍。”陆丽看了看慕容白曜低声回答,
“并无大碍?这些大夫?”慕容白曜看了看胡御医,又瞥了瞥门外很是不解,
陆丽不以为然的笑笑,“那些大夫已经在外侯了一整夜了,东平王有令皇孙龙身贵体,万金之躯,由不得半点马虎。这胡御医更是守在床榻悉心照料。”
慕容白曜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怪不得自己昨天前去问管家取一些药材,让他们派人去请一个大夫都没人理会,原来如此。
再看拓跋濬这卧房的布局,庑殿式的行宫设计,斗拱、阑额、廊檐、窗棂全部都是不输皇宫规格的式样,其中的漆案、床榻,凭几、琴几、屏风都是上好的黑檀木所制。这些东西慕容白曜在东宫当值之时并不罕见。
说来这些无可厚非,世嫡皇孙是该享有这般待遇的。
可是冯落璃那里到处都是斑驳破旧的用品呢?当真是与君同患难,独饮布衾寒。
“白曜贤弟,冯姑娘那里如何了?”陆丽见慕容白曜神色斐然的环顾着四周,想到昨天源贺拉冯落璃做挡箭牌,受了伤不说,还和皇孙一同落入水中。不由得心中同情、怜惜之情一闪而过。
慕容白曜笑了笑,“陆兄不必担心!白曜今早听闻那冯姑娘已无大碍,稍感风寒,不日便会痊愈。”
陆丽自觉失言,不由得干咳一声掩饰而过。
慕容白曜站了半日之后,确定拓跋濬并无大碍,只是受寒昏睡之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陆丽、源贺拓跋丕他们似乎习惯了慕容白曜这般古怪,缺少礼数的性格,也就不以为怪。
“濬!...那个皇孙他怎么样了?”冯落璃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坐起身来,看向门口问道,
慕容白曜没什么表情的走到冯落璃的床榻边上坐下,“放心吧!你的皇孙很好!只是受了点风寒,还有许多御医都在守着。好得很!”
“许多御医守着?不对!他是不是很严重?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御医守着呢?”冯落璃一双担心的眸子盯着慕容白曜焦急的说着,
慕容白曜看着冯落璃,目光之中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神色,“人家是世嫡皇孙!你以为跟你一样皮糙肉厚、身份低微,受了伤也只能忍着啊!人家就算只是咳嗽一声也有七八个御医伺候着,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是哦!他是皇孙!有御医守着也很正常......他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冯落璃喃喃的说着,
慕容白曜有些不解的